后续回程的路上倒是没有再出什么问题了。
吴杪的手臂虽然没完全好,但揉散淤青之后倒是能动了,起码不至于方向盘都打不了。
而谢明琼这一路回程压根没睡着,在车上怒灌了两瓶八宝粥之后撑了整整六个小时。
吴杪说只有八宝粥,那就是真的只提供了八宝粥,中途甚至都不愿意为谢明琼去买个面包。
撑着一肚子气,谢明琼被迫跟着吴杪回了她工作的殡仪馆。
这是个私人殡仪馆,但建筑面积很大,谢明琼是第二次来,第一次是为了参加吴蔺如的葬礼。
大概无论哪里的殡仪馆都种满了树,绿化总要搞得生机勃勃,丝毫不符合殡仪馆这个充满死亡与离别的地方,到处都是明媚灿烂的模样。
吴杪将车停在办公大楼下,谢明琼靠在车里,淡声说:“你自己上去吧。”
吴杪眉心轻蹙,她走到副驾,打开了副驾驶门,趁谢明琼不防备,将从她家带出来的手铐又一次铐在了她手腕上。
谢明琼一惊,她睁大眼,赶忙四处看去,见周围没有人才惊慌的骂道:“你疯了吗?难道你还要这样带着我去见你领导?”
“为什么不可以?”吴杪平静的同她对视,“走吧。”
“我不会去的!”谢明琼甩了甩自己的手臂,“你不要脸我还要脸,难道你觉得我还会选择自杀吗?”
吴杪一动不动,她眼底有些红血丝,开车这么久产生疲惫是再正常不过的事,她很认真的说:“今天早上,你还拉着我的手臂,嘴里说让吴蔺如带你走。”
“我什么时候说过?”谢明琼满脸困惑,可转瞬又想起自己是如何握着吴杪的手在梦里哭诉,如果她自己没有印象,那只有可能是梦话了。
可不管怎么样,她都不可能这样和吴杪去见她领导。
谢明琼是个彻彻底底的社恐,否则她也不会一毕业就选择自由职业去做一名画家,就是因为画家不用和人打太多交道,有充分的时间独处。
现在让她这副样子上楼,还不如杀了她。
吴杪把另一边手铐锁到自己的手腕上,与她僵持了下来。
她试图解释,“我们馆长不会在意这些的,她对员工一直都很包容。”
“这是你馆长的问题吗?这是你的问题啊!”谢明琼说道:“吴杪,我真觉得你得去精神病科挂个号,看看你的思维逻辑是不是有点儿问题。”
“我没有问题,”吴杪回答道:“你是不好意思吗?”
说着她面无表情的脸上硬挤出了一点夸张的不敢置信,“前几天连死都不怕,差点饿死自己,现在居然也会因为这点小事不好意思吗?”
“这么一件破事儿你没完没了了是吧?”谢明琼恼羞成怒:“你少给我来激将法,你这表情管理适合用激将法这种计谋吗?”
“那你和我一起上去。”
谢明琼:“……”
两人还在这纠缠,门口却走来了一名穿着西装的中年女人,她一眼看到车外的吴杪,连忙喊:“吴杪?回来了怎么不进来啊?”
两人争执的手立马一顿,谢明琼大惊失色,连忙压低声音说:“快点给我解开!被她发现了怎么办啊?”
吴杪侧过身将谢明琼挡住,对馆长回答道:“马上,在整理点东西。”
馆长这才爽快的摆摆手,“没事,你慢慢整理,我到里面等你,最近这天儿热的哦,快来里头吹空调吧。”
等人彻底进去了,谢明琼才松了口气,她瞪了吴杪一眼,“给我解开,和你进去行了吧?”
她严重怀疑如果自己不和吴杪进去,她会一直和自己僵持在这里,直到馆长二次出来找人。
“可以,”吴杪点头,乖乖替她解开了手铐。
手腕得到自由的谢明琼跨下车,狠狠撞了一下吴杪,随即怒气冲冲的往前走,走到门口时这股火气又被压制住,她咬着牙回头看了一眼关好车门,正慢悠悠踱步过来的歹人吴杪。
“你,走前面,”她说道:“这是你馆长,难不成还要我领着你进去吗?”
“我本来就想走到你前面,只是没追上,”吴杪一边回答一边走到了她身前,顺手推开了玻璃大门。
凉风从门里涌出,吹散了一点燥热,谢明琼刚想再说什么,却见刚刚她没来得及见到的馆长正站在门前,捧着菊花茶笑呵呵的看向两人。
谢明琼张开的嘴立马闭上。
她细细打量了一下对方,大概四五十的年纪,头发里冒着点儿银丝,体态端正,看起来像常年待在体制内的干部,一点儿都不像私人殡仪馆的馆长,但偏偏她脸上的表情又格外宽容和善,见了自己还笑着颔首。
“这是朋友吗?”馆长笑着问道:“没见过你吴杪还有朋友啊。”
“不是朋友,是我嫂子,”吴杪认真说:“未来我工作会和她一起完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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