近我!”谢明琼大声说道。
“可吴蔺如让我看好你!”吴杪也大声回答:“我和你没有任何关系吗?嫂子?”
谢明琼泪如雨下,她只觉得自己这一次好像又打进了棉花里,竟然无力还击,心口像是破了个洞一般,痛得要命。
吴杪把自己包裹得密不透风,油盐不进,无论是好好说话还是吵架,她都会有不同的方式来应对,令人不知该如何回答,谢明琼第一次感受到挫败是什么。
在她尚未想通该用什么去回应时,她只能认命的跟着吴杪往前走。
这一路安静得过了头。
谢明琼的眼泪干了,她默不作声的将视线扩散向四周,她竟然还能在脑子里想,如果没有喝那碗粥,大概她吵不出这么大的声音就已经昏厥了。
她也终于反应过来了自己在极度愤怒之下对吴杪说了什么。
“对不起,”她别过脸,哑声说。
哪怕她和吴杪接触不多,却也知道曾经两姐妹相依为命着长大,是彼此唯一的亲人,她没有资格去质疑吴杪对吴蔺如的感情,那是人在不理智下的昏话。
“谢明琼,到了。”吴杪没有回答她,只提醒道。
谢明琼感受到扑面而来的热浪,这才注意到那架起的篝火已经近在眼前,这是属于依味的告别。
她穿着她母亲亲手为她缝制的衣服,躺在篝火中,安静的听着亲人们对她的不舍。
如果这个世界有灵魂,她或许能看到自己是如何在充满爱的氛围下离去。
吴杪与她并肩站在边缘,静静旁观着葬礼的举行。
依味的母亲小姨和姐姐在啜泣,大祭司在念着她们听不懂的悼文,火舌卷走那一张张写满祝福的纸张,燃烧殆尽。
谢明琼从未见过如此壮观的葬礼。
震撼到她甚至收起了心底奔涌的情绪,也沉浸到了这一刻的肃穆中去。
没有人说话,大祭司的声音洪亮又沧桑,像是从远古传来,她抬手触碰依味的额头,为一名从出生起就被命名为——强壮的母牛——的小姑娘送别,祝愿她的灵魂将会自由自在,奔向广阔的天地。
直到唱悼结束,谢明琼都久久难以回神,有眼泪从她眼眶滑落,她不知道自己为什么要哭,只是在听到依味母亲和姐姐的啜泣时她也忍不住跟着落泪。
升腾的火焰卷在枯木上,燎得眼睛火辣辣的疼,她却睁大眼睛,仔仔细细的看向这场葬礼的下一个环节。
她突然发现吴杪说得很对。
如果她死在房间里,不会有人为她收尸,她只会孤零零的发烂发臭,她不会得到任何人的祝福或怀念。
对于她的人生好一些的收尾,或许只有躯干烧成一把枯骨后,灰烬放在骨灰盒里,同吴蔺如摆在一起。
可她现在有些不愿意,她想要自己的离去也能变得像依味这样隆重且正式。
起码能有人真心为她送别,留下她活在这个世界上的痕迹。
她知道人死如灯灭,她要是死了还要管自己的尸体会怎么样呢?
可道理说起来总是很好听,做起来并没有那么容易,就像以前她和吴蔺如讨论的,一定不要让对方的葬礼显得太过普通,因为她们都想在这个世界上留下属于自己的痕迹。
她突然觉得,自己似乎找到了今后生活中的短期目标——她要寻找一个体面的,自己满意的葬礼方式,并且提前安排好。
葬礼还在进行,吴杪看了一眼出神的谢明琼,准备进去找祭司,走到半途却被一个女孩挡住,她的眼睛很亮,十八九岁的样子,靠在进门的门槛上,笑着对她说:“我阿咪日说让我看着你,别让你在葬礼上做出不合适的事,结款明天早上之前一定会结给你。”
她嘴里的阿咪日就是大祭司婆婆,阿咪是她们对女性长辈们的统称,日则代表年长的女性长辈。
吴杪倒是听依味讲过这么点儿称呼问题,她闻言只点点头,转身便想走回谢明琼身边,拉她回去睡觉。
女孩却突然说:“我刚刚听到你和她吵架了。”
她指了指谢明琼,“她好像很生气,不过你好像没看出来。”
吴杪跟着她指的方向也看向伶仃站立的谢明琼,淡声回答:“我看出来了。如果悲伤会将她击垮,那愤怒说不定能让她活过来。”
女孩睁大了眼,“是这样吗?”
吴杪在心里回答,她不知道。
但她也不知道除了这样做还能怎么做。
那一堆篝火又升腾起来,像是跳跃的金龙,有人往里投纸做的贡币,也有人往里丢新的关于祝福的字条。
那是对逝者的追思与怀念,有人走到谢明琼身边,问她要不要投,可以给自己思念的亲人故友送去祝福。
谢明琼犹豫片刻,到底还是动容的接过了字条,不知写了什么,然后跟着一同丢进了火堆里。
女孩站起身来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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