晨光透过纱帘爬上林星羽的空床，温见月推开房门，却发现被窝里空空如也。她轻手轻脚走向隔壁房间，果然看见两个孩子蜷成一团——林星羽睡的乱七八糟的，太埋在许知遥睡衣里，口水也留的到处都是，相比起许知遥的睡势就好的多，只是悄悄轻轻把手放在林星羽身上。

    “星星...”温见月忍笑轻拍儿子的屁股，“你又偷跑过来睡，粘人精。”

    林星羽迷迷糊糊抬头，卷发炸成蒲公英：“妈妈...”说着又迷迷糊糊往许知遥颈窝里钻。

    许知遥适时睁开眼，晨光里睫毛投下小片阴影：“阿姨早。”声音软糯得能掐出水来，手指却偷偷揪住林星羽的睡衣下摆。

    上午十点。

    温见月在客厅给林星羽穿外套，一月份的天气已经很冷了，林星羽穿上昨天才买的白色羊羔绒外套，想一只小绵羊一样。

    “星羽要记得...”许知遥看了看林星羽，又看了看自己拖鞋上那两只可爱的小羊“别吃陌生人的东西。”

    “哥哥，南南不是陌生人。”林星羽已经迫不及待出门了。

    温见月在一旁看着，忍不住揉了揉林星羽的头发，看着许知遥说道：“知遥。今天阿姨带你去图书馆好不好？你不是喜欢看书吗？”

    许知遥乖巧地点头，眼睛却一直盯着林星羽。当温见月转身去房间时，他突然小声说：“星星，哥哥可能会想你的。”

    林星羽立刻抱住他的脖子：“星星也会想哥哥！”

    “好了，小朋友，该出发了。”温见月穿好外套走过来，“知遥，阿姨先送星星去贺忆南家，然后我再来接你一起去图书馆，好吗？”

    许知遥点点头，站在门口目送林星羽蹦蹦跳跳牵着温见月往外走，当人离开了视线，他脸上的笑容慢慢消失了。

    小区都是一栋栋带小花园的联排别墅，贺家离林家只有几分钟路程。林星羽一下楼下就看到贺忆南趴在二楼的窗户上拼命挥手。

    “星羽！这里！”贺忆南的声音因为兴奋而尖细，“我妈妈做了饼干！”

    温见月牵着林星羽的手按响门铃，贺妈妈热情地迎了出来。她是个微胖的温柔女性，围裙上还沾着面粉。

    “哎呀，星羽怎么才来？南南从昨晚就开始念叨你了。”贺妈妈笑着摸了摸林星羽的头，“快进来吧，南南在二楼游戏室等着呢。”

    林星羽回头看了看妈妈，招手再见后，迈进了门。

    进来游戏室“星羽！”贺忆南冲过来拉住他的手。

    贺忆南今天特意换上了新衣服——一件印有霸王龙的卫衣和迷彩长裤，头发也梳得整整齐齐，虽然没过多久就又变得乱糟糟的了。

    “我正在建乐高城市！”贺忆南拉着林星羽来到地毯中央，那里已经有一座初具规模的城市模型，“你来负责消防站！”

    林星羽脱掉外套，像只小企鹅一样跪坐在地毯上，立刻投入到搭建工作中。贺忆南假装专注地拼着自己的部分，却时不时“不小心”碰到林星羽的手臂，或者“热心”地把自己的积木推过去。

    “星羽，喝果汁。”贺忆南突然变魔术似的端出一杯橙汁，杯沿上歪歪斜斜地插着一把小纸伞。

    “哇！谢谢南南！”林星羽的眼睛亮得像星星，双手捧着杯子小心啜饮，嘴角沾上了一滴橙汁。

    贺忆南盯着好朋友鼓鼓的腮帮子，终于憋不住了：“星羽，以后可以不要和你那个哥哥一起玩吗？”

    “为什么？”林星羽眨巴着大眼睛，“星星喜欢哥哥。”

    贺忆南一把抓过旁边的恐龙玩偶抱在怀里，小脸涨得通红。他想起昨天许知遥那个意味深长的微笑，却不知道怎么用语言形容，最后只能气鼓鼓地说：“你哥哥不是好人！”

    在林星羽非黑即白的小脑袋里，“不是好人”就等于“坏人”。他立刻像只炸毛的小猫，扑上去就要抢贺忆南怀里的恐龙：“哥哥才不是坏人！”仿佛只要抢回玩具，就能证明自己的话是对的。

    贺忆南死死抱住恐龙：“就是坏人！”

    “不是！”

    “就是！”

    两个小家伙扭作一团，突然“刺啦”一声脆响——林星羽向后仰倒在儿童垫上，手里攥着恐龙的一条后腿；而贺忆南还保持着抱紧的姿势，只是怀里的恐龙现在变成了无腿残躯。填充棉絮从撕裂的伤口处飘出来，在阳光下像雪花一样飞舞。

    贺忆南的嘴巴慢慢张大，眼眶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变红。“我们的恐龙...”他颤抖着举起残缺的玩具，突然爆发出惊天动地的哭嚎："给我叫医生！救命嗷——"

    与此同时，许知遥正坐在图书馆的儿童区，面前摊着一本《太空探索》，过了半个多小时，他的目光还是忍不住瞟向墙上的时钟。

    “知遥，累了吗？”温见月也放下书轻声问，“要不要休息一下？”

    许知遥摇摇头：“阿姨，我没事。”他强迫自己把注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