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檀出现在她们的余光中,她才松开手,二人放慢了脚步,假装四下里翻找查看。
赵檀快走了两步行至她面前:
“纪姑娘!”
纪云瑟装作惊讶地顿在原地,行礼道:
“裕王殿下,您怎么……”
“本王早就说过,姑娘不必多礼。”
他伸手虚扶了一把,从胸口的衣襟处掏出一支玉笄,递了过来:
“姑娘看看,可是在找这个?”
玉拂行礼后垂首侍立在一旁,目光刚好能看见裕王手中的东西,默默在心底冷笑一声,怪不得公主和贤妃娘娘如此忌惮这位,果真是个狐媚货色,连素来勤谨的裕王,也轻易着了她的道。
纪云瑟看向他手中之物,怔了一瞬,心中了然,却不得不勉强挤出一丝笑:
“多谢王爷,但这不是臣女的,臣女丢的是一支碧玉的,雕梅花的簪子。”
想不到这位二皇子平日里看着正经,却是一好色之徒,她并没有如何招惹他,竟拿着明显是他自用的男子束发白玉笄,来试探她。
赵檀的目光落在少女娇花一般的面容上,轻声道:
“是么?姑娘再仔细瞧一瞧。”
他走近了一步,将玉笄拿到她的眼前,面上虽温和,动作语气却透着不容拒绝的威严。
纪云瑟故作认真地细细看了一圈,低下头弱弱道:
“虽有些像,但并不是臣女的那一支。”
自古发饰只有眷属之间才会互赠,她若是接了,便是默认与裕王心意相通,交换了信物,她还有什么后路可退?
只要她不松口,纵然他是皇子,也不可能强迫了她。
纪云瑟假装看不到玉拂向她投来的并不友善的目光,就算拼着得罪曦和公主,她也不可能屈服,授人以柄。
赵檀笑了一声,收起玉笄:
“无妨,本王正好无事,不如陪姑娘好好找一找。”
他倒并不在意这位大美人的不识抬举,那日在太后宫里初见,他就被这姑娘的容貌眼前一亮,今日有机会得以亲近,少不得花些工夫陪着。
美人嘛,若是轻易到手了,还有什么趣味?
纪云瑟微微行礼道:
“不敢劳烦王爷。”
她无视玉拂给她悄悄使的眼色,继续说道:
“若实在寻不到,臣女便向公主请个罪,想必公主宽宏,不会深责臣女。”
玉拂见她冥顽不灵,遂开口假装在一旁安慰她说道:
“姑娘所言极是,找不到也无妨,公主素来通情达理,定不会怪姑娘。”
就在纪云瑟不知她葫芦里卖的什么药时,却听她转而笑着说道:
“姑娘才刚说咱们走过来时,看见那边的梅园里,梅花开得正好,倒与太后的寿康宫里,挂着的一幅《红梅坼风图》一模一样。”
“现距离开席时辰尚早,不如,奴婢陪您去那儿赏一赏梅花吧!”
纪云瑟有些疑惑地看向了玉拂,什么图?她又不通丹青,根本不记得何时在太后宫里看见过什么关于梅花的画。
赵檀闻言,却是一脸惊喜,道:
“想不到,纪姑娘竟看出来了,本王献给太后的那幅画,正是写意梅园之雪景。”
“真是千金易得,知己难求呐!正好,本王陪姑娘一起去看看梅花。”
看着玉拂脸上溢出来的得意之色,纪云瑟暗暗攥紧了双拳,若是不想办法趁早打发了她,不知会闹出多少幺蛾子。
她故作惊讶地看着赵檀,眸光中满是钦佩之色:
“那幅画作得极好,臣女还以为是哪位画师的名作,原来竟是王爷的手笔!”
赵檀闻言,笑纹更深了几分:
“其实作画一点儿都不难,不过是讲究个意境,先按远近大小描绘个静景,再酌情添上人物花鸟罢了,姑娘若是有兴趣,本王带你去梅园瞧瞧,顺带教教你。”
纪云瑟假装颇有兴致,欣喜道:
“多谢王爷,臣女恭敬不如从命。”
走了几步,她忽地收紧了领口的绑带,浑身瑟缩着打了个冷战,赵檀见她如此,关心地问道:
“怎么了?可是觉得冷?”
又问道:
“为何不带着手炉?”
纪云瑟在手中哈了两口气,搓搓手,道:
“一时急着出门,就忘了。”
赵檀看向一旁的玉拂,吩咐道:
“去给你们姑娘取手炉过来。”
“是。”
玉拂恭敬地应了一声,行了礼往回走。
裕王既开了口,她便不能违拗,况且,她目的已达成,自己继续留着也是碍了裕王的眼,反倒坏事。
赵檀看着一旁裹紧了斗篷的女子,温言笑道:
“不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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