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点整的天空竞技场还沉睡在靛蓝色的薄雾中,纲子却像触电般从床上弹射而起。
她昨晚特意塞在枕头底下的闹钟此刻正发出堪比电锯杀人魔的刺耳噪音。
"呜哇——!"纲子一个鲤鱼打挺,手忙脚乱地摸索着声源。
在第五次拍空后,她终于制伏了那个罪恶的闹钟。
睡裙肩带滑落到手肘处,露出半边肩膀,在晨雾中泛起细小的鸡皮疙瘩。
窗外,连路灯都还昏昏欲睡地亮着。
纲子摇摇晃晃地站在窗前,额头抵着冰凉的玻璃,试图用物理降温法唤醒自己。
"四点...这根本是吸血鬼的作息时间吧..."她嘟囔着,打了个能把下巴脱臼的哈欠,眼角挤出两滴晶莹的泪珠。
走廊突然传来富有节奏的脚步声。
纲子顿时像被泼了盆冰水,手忙脚乱地冲进浴室。
牙膏挤到了睡衣上,洗脸时差点把洗面奶当牙膏用,最后套练功服时更是上演了一场人衣大战。
当她终于以扭曲的姿势拉上拉链时,比司吉早已抱着双臂靠在门框上。
晨光透过走廊的窗户,为她金色的双马尾镀上一层光晕,粉色蓬蓬裙的蕾丝边随着脚尖点地的节奏轻轻晃动。
但在看到她后,那张洋娃娃般精致的脸上,失望之情简直要凝成实体砸下来。
这种“居然没有迟到”的表情倒也不用表现的这么明显吧!
"太慢了。"比司吉的视线在纲子歪斜的衣领和炸开的头发上扫过,"云谷那家伙居然让我来带你们这种菜鸟...真是胆子大了。"
纲子局促地拽了拽皱巴巴的衣角。
晨露的湿气让衣服下摆顽固地翘起,怎么都抚不平。
就在这时,她注意到比司吉身后那个像小树苗般挺拔的身影。
"哦斯!纲子姐姐早上好!"智喜元气地鞠了一躬,声音清脆的开口。
他穿着熨烫平整的练功服,看上去精气十足。
"哦、哦斯?"纲子下意识模仿着这个陌生词汇,舌头在齿间打了个转,差点咬到自己。
昨天就想问了...她盯着智喜圆圆的脑袋。
这个奇怪的口癖是怎么回事?
总不会是比司吉教的吧……应该……不会?
在他们打招呼时,比司吉已经迈着轻快的步伐走向门口。
她蓬松的金发在晨光中泛着蜂蜜般的光泽,随着步伐轻轻跃动,像是被阳光赋予了生命。
纲子默默跟上。
走在街道上,望着四周的风景,让她有种奇妙的感觉。
世界正在苏醒。
天空像是被顽皮的孩童打翻的水彩盘,淡金色与玫瑰色在云层间肆意晕染。
天空竞技场的玻璃幕墙贪婪地吞噬着每一缕晨光,再折射出冷冽的光芒,如同一柄出鞘的利剑直插云霄,向所有人昭示着这座城市的骄傲。
远处传来早班电车悠长的鸣笛声。
纲子不自觉地放慢脚步,目光追随着电车驶过的轨迹。
透过车窗,她能看到上班族们打着哈欠翻阅晨报,女高中生凑在一起分享耳机,老奶奶抱着装满蔬菜的布袋打着瞌睡——这些平凡得令人心安的日常场景。
转角的面包店飘来刚出炉的可颂香气,系着格子围裙的店主正在擦拭橱窗;报亭前,穿着西装的男人一边咬着三明治一边翻找零钱;几个小学生蹦跳着穿过人行道,书包上的挂饰叮当作响。
晨跑的老人向熟悉的街坊点头问好,遛狗的主妇们站在路边闲聊,咖啡店的遮阳棚下,侍应生正在摆放今天的特价牌。
哪怕被称为格斗迷的天堂,是无数格斗爱好者心中的梦想舞台,这座城市依然保持着它温柔的一面。
纲子的指尖轻轻触碰着路边的栏杆,冰凉的触感让她真实地感受到自己正活在这样一个既残酷又日常的世界上。
她突然想起并盛町的家。
妈妈总是天不亮就起来准备食材,那些氤氲着蒸汽的清晨,空气中飘散着味噌汤的香气,走在街上,邻居们互相问候的声音比任何声音都动听。
在这个以战斗闻名的城市里,原来也藏着这样令人怀念的日常。
"发什么呆呢?"比司吉的声音将她拉回现实,"再磨蹭的话训练加倍哦~"
纲子一抖,收回思绪。
"来了来了。"她小跑着跟上,却在心里悄悄记下整个画面。
"那么~"又继续走了好久,纲子几乎要认为他们要走出这个城市,比司吉突然转身,双手合十发出清脆的拍击声。
她粉水晶般的眼睛在逆光中流转着狡黠的光芒,嘴角勾起一抹让纲子后背发凉的甜美笑容,"第一步就从绕着天空竞技场跑二十圈开始吧?"
这突然少女漫的画风是怎么回事?纲子眼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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