桌上堆积的实验用具勾起了南桉行的兴趣,他依旧迈着缓慢的步调,仿佛此刻只是在悠闲散步。
那些杂乱堆放的实验用具十分碍眼,由于双手被绑,南桉行只能用脚随意地踢动、翻找。这样的举动似乎不太礼貌,毕竟这是别人家——虽然是绑架他的人的家。
南桉行随意地踢弄着,却没找到自己需要的东西,“嗯…”他语气中满是遗憾。
这时,老吴关车门“砰”的声响传来,南桉行下意识地往下面看去。按往常,他不会在意这种事,但这次的偶然一瞥,竟让他发现了所需的实验用具:一个试管。
可仅有试管还不够,关键物品依然不见踪影。南桉行眼睛一转,想到了个主意,嘴角不自觉扬起笑意,在那堆实验用具里翻找出一些大型玻璃制器具。然而,双手被缚的状况成了大麻烦,他得把这些玻璃器具砸碎,虽然能用脚一个个勾着去砸,但老吴很快就要回来了。
此刻的南桉行,就像一个闯了祸、正要收拾残局时,发现家长即将归来的孩子。他盯着这些实验用具发愣,每当不知所措时,他总会这样,尽管这并不能解决任何问题。
“唉。”南桉行感到一阵疲惫,想躺下休息片刻。他靠在墙角,疲惫地望着天花板。低头时,才看到破旧木桌下,一根生锈、粗长且锋利的钢筋。南桉行眼中闪过惊喜,他觉得今天实在是自己的幸运日。
“啪啦”一声,那本《白鸟与巫师》的童话绘本,因南桉行先前的翻找,在桌角边缘“坚持”了近三分钟后,掉落在地上的黑色卡纸上,封面朝下,白鸟的脸被蹭脏,再也看不清模样。
南桉行艰难地起身,他的身体就是这么虚弱,坐久了乏力,站久了也支撑不住。
“南桉行,我车上就剩点面包了,你看看吃不吃?”门被推开,老吴左手提着面包,右手刚拉开门,嘴里就询问着。
此时,南桉行正因被绑着双手,而侧着身子去拿老吴桌上的照片。看到老吴出现,他先是一愣,随即恢复平静,脸上还带着戏弄。老吴先是一愣,但他很快就明白发生了什么,他皱着眉头快步上前,轻轻拉了南桉行一把。
这轻轻一拉,让重心不稳的南桉行踩到了那根圆筒形的试管。光滑的试管就像圆球,南桉行脚下一滑,整个人向前栽去,心脏直直地撞上那根生锈的粗长钢筋。
鲜血从南桉行的心脏处渗出,空气中弥漫着血腥味与铁锈味混杂的刺鼻气息。他双腿发软,双手只能无力地拉住桌面。钢筋刺入心脏的瞬间,南桉行瞳孔猛地收缩,很快又恢复平淡。他的眼神愈发疲惫,想叹气却已没了力气。
鲜血顺着生锈的钢筋,一滴一滴落在报告纸上,晕染出一片形似勿忘我花的图案。南桉行艰难地抬起头,身体不住颤抖,却还面带微笑,眼神温柔又透着虚假,直直地盯着老吴惊慌失措的脸。他内心涌起想笑的冲动,强忍着,露出一个比怒视更让人发怵的笑容。
“你,你…你没事吧?对,我现在…我现在就打急救电话来救你,你先坚持一下,坚持一下,很快就可以,很快…”老吴声音哆哆嗦嗦,慌乱地翻找着手机。他并非害怕因此坐牢,而是担心南桉行会因自己英年早逝。
“好的好的,你先别急哈,啊,情绪要先稳住啊,我马上就…就打电话来救你了”老吴终于摸到那部碎屏的手机,一边急促地安慰着南桉行,手上动作也没停下。
但南桉行根本不在意这些安慰的话,眼神疲惫却仍强撑着,努力看清老吴手机的屏保——上面正是照片中的三个人。南桉行的头渐渐低垂,已经没有力气再抬起,只能用手勉强支撑身体,气若游丝地说道:“吴警…你可真…像传…闻中…那样…恶…毒…啊……”他感觉自己的知觉正慢慢消失,只能用尽最后力气,断断续续挤出几个字。
老吴瞳孔猛地一震,手上的动作停了下来,他长叹一口气,闭上眼,语气满是忏悔:“这是你自找的…”说完,老吴转过身,脚步犹豫地离开了,独留南桉行一人,在弥漫着血腥味的房间里。
南桉行感觉生命正从身体里流逝,闭上眼的最后一刻,他瞥见老吴掉在地上的警徽,上面沾满了自己的血迹…
都说人死亡时,最后丧失的是听觉。南桉行意识模糊间,只听到一声铃声。为什么别人死时,能听到亲人的哭喊、旁人的惋惜,而自己只听到这一声铃响?他没有说话,嘴角却挂着笑,看上去竟有些幸福。
终于,南桉行再也听不见任何声音,感受不到任何事物。
再次醒来时,他已身处一个陌生之地。南桉行回过神,看着眼前由细碎颗粒组成的系统面板,上面只有两个选项:参加,或不参加。
南桉行垂下头,用无名指轻轻点了“参加”。他也曾怀疑这是个大型VR真人整蛊节目,但很快否定了这个想法——眼前的一切太过真实,远超当今人类科技水平。
“哔——”冰冷的电子音响起。
【系统告知:恭喜罪人南桉行获得进行赎罪游戏的资格,已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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