初日高悬,天朗气清,万里无云的晴空下,论剑台上却弥漫着掩饰不住的肃杀之气。身着月白色衣袍的晏长鸿傲然立于论剑台之上,剑尖垂地,面容清冷,一双丹凤眼漠然的扫过将他围困在此的众人,最后落在身穿墨色长袍,面色沉稳的玄天宗宗主任天行身上。
“不知宗主这是何意?”
任天行并未接话,反倒是围攻他的修士当中,有一人怒喝出声,语气悲愤。
“晏长鸿,事到如今你还装什么正人君子。”
晏长鸿循声望去,看到的便是天罡宗现任宗主——厉无咎阴鸷的望向自己,眼带挑衅。
“我今日聚集大家来此,就是为了揭露晏长鸿这小人的嘴脸。这晏长鸿表面行侠仗义,实际上不过是一个勾结邪魔外道的伪君子罢了。”厉无咎厉声说道,同时,他的手中祭出一颗留影石,缓缓将灵力注入其中。
随着灵力注入,留影石映射出一道光幕,一幅清晰的画面在虚空中徐徐展开。
那上面显现的,赫然是五年前,晏长鸿破清溪村血祭之阵的画面。
画面中晏长鸿站在血祭阵眼,数百道猩红血线正从村民胸口涌入他掌心,为世人所称道的清冷剑君晏长鸿蓦然转头,对着留影石的方向露出一个邪气森森的微笑。
影像播放完毕,论剑台下,众修士一片哗然,有些修士面露犹疑,有些修士开始批判。
“我早说这世上哪有什么完美无缺的正人君子!晏长鸿这个伪君子,表面上一副清高模样,背地里竟干这等龌龊勾当”
“怪不得此人能以浊灵根跻身化神期,原来是修了邪法。”修士中,一人望向晏长鸿,面露不屑。
“你昨天不还说长虹剑君天资不足,却以自身努力突破桎梏,是我辈楷模吗?”站在他身旁,身穿天青色长袍的同伴面露迟疑,不禁出口问道。
“我那是被这魔头蒙蔽了!这等丧尽天良的畜生,就该千刀万剐!”那人猛然提高音量,将站在他身边的友人吓了一跳。
说完这句话后,那人看向天罡宗宗主,发现他面露满意之色,顿时松了口气。
今天这阵仗,无论晏长鸿是不是真的邪修,他都必死无疑,自己可不能触这些大能的霉头。
“留影石并非不可伪造,况且,我与厉宗主的旧怨,诸位想必也是心知肚明。”晏长鸿开口,声音一如往常那般淡漠清冷。
厉无咎的父亲,天罡宗前任宗主厉无求,是他晏家灭门之祸的罪魁祸首。
百年前,晏长鸿晋入化神,独自一人杀上天罡宗,一剑斩杀了厉无求,原本晏长鸿还想斩杀厉无求的妻儿——他晏家百十口人的性命,厉无求一人怎么能够偿还!
可是那些在场的其他门派领袖却纷纷劝他妻儿无辜,修仙者坚守正道,报仇不应牵连无辜之人。
“剑君说的有理,于你有仇的我出面确实可能有失偏颇,那若是这位呢?”像是早已料到晏长鸿会如此,回答,厉无咎阴冷一笑,让开身体,露出身后脸色沧桑的佝偻老者
“此人名叫王守田,是清溪村惨案的幸存之人,想必没有人会比这位更清楚当年之事了。”
“这留影石是老夫当年亲手拍下的,就是为了有朝一日揭露这小人的真面目!这些年俺夜夜做噩梦,梦见柱子他娘,梦见村口的二狗子。他们都问俺为啥不说实话...”老人突然剧烈的咳嗽起来,身体如风中残烛般摇摇欲坠。
“可是俺不敢说啊。”老人声音嘶哑,抬起手,颤颤巍巍的指向晏长鸿。
“俺可以不要命,俺的孙儿却还要活啊,这畜生……这畜生借着关心我们的名头,一直盯着俺和俺的孙儿。”
“若不是有厉宗主相助,俺这辈子都不能替乡亲们伸冤啊,各位青天大老爷可要替我们做主啊。”老人跪在地上,将头磕的砰砰响,直到额头开裂,鲜血糊了整张脸都一直没有停下。
许多修士看到老者这副凄惨的模样都不忍的别开了眼,同时心底对晏长鸿的怀疑更是加深几分。
晏长鸿猛的看向老人,伸手在虚空中一抓,那原本还惨烈哭诉的老人便凭空出现在论剑台之上。
“为什么?”晏长鸿眉目低垂,看着眼前发抖的老人。
自己并非没有遭受过背叛,可是眼前这个人,自己不仅救过他和他的孙子,这五年来也一直对这二人有所接济。
虽然不求回报,可也不应该……
难得的,一向清冷的剑君有些迷茫。
厉无咎一掌拍来,想要夺回老人。
却见晏长鸿一挥袖便破解了他的攻势。
“为什么?”晏长鸿又问了一次。
“厉宗主答应让我孙子加入天罡宗内门。”老人的身体止不住的发抖,可看着晏长鸿的眼中却有着藏不住的恨意。“当年你若是来的早一些,我们清溪村本来可以不用死人的,事后假惺惺的关心又有什么用”
“既然剑君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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