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之原，你是不是太在意黑子了？”

    赤司这么问的时候，月兔正和黑子面面相觑，以头抢地，上演颜艺大赏（此处黑子起到一个观众的作用）

    乍听见这话，月兔跪在地上用脑袋肘击地面的动作卡住：“诶？”

    赤司递了毛巾给他们俩：“你没发现吗？你一直下意识在找黑子的位置。”

    “诶？？”月兔呆呆地仰头看着靠谱的部长大人。

    黑子给自己擦了把汗，见月兔不动，就从他手里拿过毛巾，施展猫猫洗脸大法，月兔被擦得摇头晃脑。

    “是因为想要掌控一切不稳定因素吗？”黑子接着赤司的话，“一之原君，意外的是控制欲很强的类型啊。”

    “诶？！！！”

    赤司和黑子同时笑了。

    赤司拿过一枚篮球，示意月兔看篮球投下的阴影：“黑子是隐没在阴影中的存在，你的光芒越强，他的存在感也就越薄弱。”

    “同队的队友们也会自发地以你为中心转动，忽略掉黑子，有时候球来了，他们也不知道是从哪里来的，如同神之一笔。”

    “可你不同，你一定要弄清楚这球的动线，换句话说，黑子为其他人传球的时候，是按照自己的想法。”

    “可你要的，是按照你的想法。”

    “你想让场上的一切都牢牢地在你的掌控之下，任何超出你预期的行动，都会让你感到不自在。”

    “这种不自在，就是你接球总是慢半拍的原因。”

    “相当霸道呢。”

    竖着耳朵偷听的青峰喃喃自语：“能让赤司说霸道，那很权威了。”

    啪地把青峰投篮拍落的紫原：“噫——？”

    “赤司本身就很霸道不是吗？！”青峰毫无防备。

    紫原点点头，慢吞吞举起手：“赤——唔唔唔。”

    青峰跳起来捂住紫原的嘴，压低声音：“一根美味棒！”

    紫原思考了一下，又假装嚷嚷：“唔唔唔。”

    “两根！两根！”

    紫原停止了碰瓷。

    好在赤司的注意力暂时不在这边，因为月兔已经扒住了他的膝盖：“神医，那我该怎么做？”

    “你之前打排球的时候也会这样吗？”赤司让他回忆一下自己的排球经历，本质都大差不差。

    月兔摇头。

    赤司提醒他：“那为什么打排球的时候不会这样呢？你的掌控欲，是被满足了，还是被遏制了？”

    说出来可能有些残忍，但国小的排球部，是全然为月兔和牛岛服务的。

    一切都按照他们的心意进行，而他和牛岛……

    “因为我相信若利……”月兔自言自语，“对于球路的处理，我相信我们会是一致的，最佳进攻路线就在那里，我们一定都能找到……”

    “所以，是……信任吗？”月兔虚焦的眼神凝实，同含笑的赤司对上。

    “是的，一之原，你并不相信篮球部的任何一个人。”赤司直截了当地指出了月兔自己都没发现的，内心深处隐藏的傲慢。

    “如果是其他会被你牵着鼻子走的人，也就算了。”

    “可正选，都有着独一无二的才能，没有人会想要成为你的提线木偶。”

    月兔向四周望去，体育馆的灯光洒下，绿间站在三分线处投出一个精准无比的投篮，他向这边瞥了一眼，镜片折射出冷冽的光。

    紫原和青峰一前一后站在篮下，紫原高大的身影投下一片阴影，一青一紫两双眼瞳暗芒渐起。

    而眼前的赤司和黑子，神色虽然平淡，却如同隐于海面下的巨大冰山。

    他们每个人都在看着他。

    不知道何时起，体育馆中的声音竟然慢慢停下了。

    月兔从地上爬起来，环顾了一圈，最后直直望向赤司：“或许你是对的。”

    月兔摊手：“但信任这种事，也不是我能决定的。”

    “要靠实力说话，不是吗？”

    这话有点耳熟，是那天医务室赤司对月兔说的。

    现在，他把这句话还给了赤司。

    想要我付出信任，那就拿出足够折服我的实力，向我证明，你们能够信任！

    “怎么样，要比一场吗？”

    “就算你会输得很惨？”

    月兔狡黠一笑：“还没比赛呢，我从来不会提前预言自己的败局。”

    “那好，本周五有一场5v5队内对抗赛，你和黄濑还有其他替补队员一组，有问题吗？”

    “没有！”

    可等对抗赛到来那天，月兔走来走去看了看面前的5个人，指着其中一个灰发不良，转头向场边的赤司发出疑问：

    “等等，你不上场吗？他又是谁？”

    灰崎祥吾：……

    灰崎恶人脸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