威远侯府内。
林家三爷林清正一脸惬意地躺在贵妃榻上,旁边貌美的侍妾素手纤纤,在果盘里挑了串新鲜水润的紫葡萄,细细剥皮,将晶莹果肉小心地喂到男人的口中。
林清正细细眯眼品味,过了半晌他才吞进肚子里,示意芸娘继续。
“爷,这大雪天的,怎么还能有葡萄呀。”
“京城中自然是没有,别说葡萄了,就是小白菜也没几颗。”
他爱怜地看着芸娘微微鼓起的肚子:“还不是你三爷我受丞相重用,什么好东西搞不到手?”
“贵妃娘娘就爱这口新鲜玩意,陛下特地快马加鞭从岭南运来,马都跑死了五匹。”
闻言芸娘惊讶捂唇,夸张的模样惹的林清正得意大笑,随手一挥就将一碟杏子赏给了她。
正满怀欣喜地要去接,门突然开了,余氏带着林云盈突然出现。
芸娘半靠在林清正身上,看到她们,清秀的眼睛里露出些挑衅和得意。
看到屋内这样的场景,林云盈气得就要上前撕烂这个小贱蹄子,却被余氏及时拦住了。
“诶呀!”芸娘发出一声惊呼,手上没拿稳一样,黄灿灿的蜜杏儿翻滚着落到脚边,破了皮留下一地汁水。
“贱人!”林云盈恨恨地悄声暗骂。自从她脸伤了楚明渊对她不冷不热,脾性就一发不可收拾。服侍她的丫鬟侍女稍有不容易便是一顿好打,死了就拉去乱葬岗草草了事。
余氏赶紧捏住她的手,暗示她不要说话。盈儿就是脾气太差,虽能装的一时柔弱,但维持不了太久,被人一激就破功。
林清正被撞破闺房乐事也不尴尬,睨着自己的发妻:“你来做什么?”
他和表妹确实青梅竹马,年少情深,但这么多年过去了终究是年老色衰,颜色不在。
和正是水嫩可人的芸娘比,着实是自取其辱。
他揽住芸娘,一副害怕余氏上前厮打的样,警告地盯着她:“又要当个泼妇?”
余氏强按下胸口的一股气,看也不看地上的杏子,直接踩在上面:“官人,老夫人喊你去荣恩堂讲话。”
老余氏的话林清正不敢不从。
他睨着自己的发妻,心中很是惊奇。往日见到这场景她早就闹起来了,如今是转性儿了?
“老爷!”见林清正要走,芸娘立马楚楚可怜地捧着肚子拉住他。
一道阴毒的眼神打在她身上,林云盈手里帕子被她尖锐的蔻丹撕扯地稀烂,见芸娘望过来,立马做出口型:贱人。
“余氏,”林清正拍了拍小妾嫩生生的脸,“上个春娘我就不和你计较了,可是芸娘有了身孕,你也是做母亲的,也该体谅一二。”
余氏见小厮送来披风,接过上前给他仔细穿好。
“你放心,等我成了威远侯,浩儿肯定是侯府世子。”
“是。”她低眉顺眼地应承,拍了拍披风的紫貂领子让它蓬松些。
看着男人坐上轿撵往荣恩堂去了,余氏陡然变换嘴脸,关上门窗一声令下命丫鬟押住芸娘。
“没脸没皮的贱蹄子,以为缠住爷就能当上侯府太太了?”她声音尖锐刺耳,这几日的糟心事比大房一家在的时候还要多。
虽说成功把大房赶出侯府,二房不足为惧,这闪着金光的爵位已经是囊中之物。但姜玉宁那笔丰厚的嫁妆没能夺过来恨的她咬牙切齿。
加上女儿面容有损,京城里风风雨雨的传她遭六皇子厌弃。浩哥儿又在白鹤书院惹是生非,将裴家的小公子打伤了。
虽是个旁系,但家里是翰林院的清贵七品官,硬气地很。
看着不断逼近的嬷嬷,芸娘恐惧地尖叫,护着肚子不停后退。
果盘被打翻在地,冬日里珍贵的新鲜果子混成一团,汁水四溅。
送到她那儿的果子不过是三两颗不甚新鲜的荔枝。
林云盈正要拿鞭子给她抽小产,被余氏制止了。
她对着后面的王嬷嬷点了点头,王嬷嬷示意,上前举起肥厚的大掌:“芸姨娘对主母不敬,赐十掌!”
清脆的巴掌声响起,不多时,芸娘的小脸迅速肿胀,嘤嘤哭泣。
余氏接过帕子,擦了擦手:“若是再敢缠着老爷,就不是十个巴掌这么简单。”
“你肚子里的孩子能不能生下来,也要看本夫人同意不同意!”
帕子丢在地上,染上杏子黄黄的汁液。她看也不看地上的人,带着林云盈走了。
事情不能做的太过,浩哥儿虽然有老太太护着,老爷难免生气动怒。
余氏沉着脸,心里盘算着是谁引诱浩哥做出此等事情,陷他们威远侯府于不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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荣恩堂。
老余氏跪在佛龛前默默念经,穿金戴银的手慢捻佛珠。
烛火静静燃烧,在她脸上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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