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月当的天平军节度使,不是文中的“元和、长庆中”。
时间错了。
第三,该文最后的诗句出自张祜《寓怀寄苏州刘郎中》,此诗题下著明“时以天平公荐罢归”。这次经历应该是《唐摭言》引文的灵感。
但张祜写这首诗是写给苏州刺史刘禹锡的,刘禹锡当苏州刺史的时候,元稹已经死了……死了……
让我们恭喜元稹!继让死人介绍对象、喜欢上一个卵子、排挤一个死人以后,他又成功挑战不可能:作为死人排挤一个活人!
啊!既然《唐摭言》的真相这么离谱,为什么up还要说此事存疑?
因为《唐摭言》引文的另一个灵感来自于皮日休的《论白居易荐徐凝屈张祜》,这篇的真假up不敢妄断。
毕竟皮日休真的算是张祜的朋友。】
“没写过。”皮日休迎着陆龟蒙疑惑的眼神,坦然翻白眼。
“我就说!我们相交多少年,我从来没见你写过这篇文章。”
陆龟蒙长舒一口气,接着天边云雾,一口投酒进胸膛。
酒水在他们胸腔里撞击,下落。回音被遗失,如陷进泥淖里的大唐百姓。
天幕对元稹离谱谣言的总结让他的政敌们的嘴角也抽搐起来。
令狐楚很高兴自己未来仍然是一方大吏。他虽然厌恶元稹在受他举荐后居然接受皇命去拟贬谪他的诏书,但在未来诡异的谣言洪流面前,恨意滋生的土壤好像也被冲走了。
他不禁同情起元稹。
裴度赶走来上门嘲讽的王守澄,自认为表达出了自己的态度:此时和宦官一起拥立新帝只不过是权宜之计,前朝后宫永远是相对立的!
听着天幕讲到张祜,他也只在原地点头。张祜擅写宫词,不被提倡写诗要亲近民生指刺时弊的元稹所欣赏是一件很正常的事,倒也谈不上什么特意排挤。
大概元稹只是和当年用科举案指桑骂槐一样,在皇帝面前直言了他对张祜的真实评价,就被对他有所成见的后人歪曲成了故意排挤。
于是裴度笑吟吟继续听,听到天幕口出狂言后默默收回了笑容。
微之……这样的人间,真的值得拯救吗?
【皮日休是一个好人,他的小品文被鲁迅评价为唐末“一塌糊涂的泥塘里的光彩和锋芒”。
皮日休欣赏张祜,在张祜去世后给他写了挽诗。
这样一个不会因为私情诋毁人的人,应当不会特意去构陷和他年代相近的元稹。可惜排挤张祜一事还是不能盖棺定论,因为皮日休写没写过《论白居易荐徐凝屈张祜》甚至也存疑。
毕竟这篇文章不被收录在他的自编文集《皮子文薮》中。
这之后又能引出两个可能。
如果他写过这篇文章为真,损害不到元稹的名誉。
《论白居易荐徐凝屈张祜》,看名字我们就能知道,它讲的并不是元稹因私情排挤张祜。这只是一篇客观讨论为什么白居易要向中央推荐徐凝,而不是张祜的论文。
“乐天方以实行求才,荐凝而抑祜,其在当时,理其然也。”
元稹和白居易在文学主张上同气连枝。白居易不推荐张祜,在欣赏张祜的皮日休眼中已经是“理其然也”。元稹不欣赏张祜的文学主张,甚至如文中一样对皇帝说这是“雕虫小技”,“或奖激之,恐害风教”,自然也是一件很正常的事。
而且皮日休在这篇文章里也写了这样一句话:
“元白之心,本乎立教,乃寓意于乐府,雍容宛转之词,谓之讽谕,谓之闲适。”
皮日休是对元白行为持肯定态度的,是后人囿于元稹日渐狼藉的声名,才把“排挤张祜”作为元稹的黑点大肆传播。
如果他写过这篇文章为假,更损害不到元稹的名誉了。
毕竟连唯一可信的论据都是假的,这件事情还能掀起什么水花呢?】
元稹回灵堂去跪着了。
他真的不想再看到外面那些人自认为掩饰得很好的同情目光了。
原先谋刺裴度、勾结宦官,他忙着愤慨,自认持心极正。外面那些人也跟着辩驳以元微之的个性,怎么可能做下这些事。
那时他们的眼神都是坚毅的,青年人的血性烧到眼睛上,愤怒到像在冒火。
他多怀念那时候的人们啊!
自从天幕把张祜的事情剖开来讲,将其中透顶的荒谬摊开晒在阳光下,人们的眼神就变成了……
“啊,他真可怜。”
“这就是我朝最值得同情的人。”
青年人的锋锐或许能和邪恶争锋相对,但面对汹涌的、居高临下的怜悯时,无所适从好像也成了一种罪过。
张祜听罢天幕,磨了磨牙。
元稹?同情?这件事有本朝那么多人去做,先扔一边去。
他这么一个不世出的天才,真的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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