节度使叛变,军乱四起,他此刻记住一个蒲州军乱的时间又有什么意义呢?
至于浑瑊,他的确是平定安史之乱后难得还未故去的老将,值得倚重,可分身乏术。
于是他将目光投向西川。
西川节度使,正在成都的韦皋。
【第三,王性之把张生和元稹同年结婚认为自寓说的关键论据之一。
韩愈《监察御史元君妻京兆韦氏夫人墓志铭》说元稹结婚与他二考科举同年。
元稹总共考过三次科举,第一次贞元九年两经及第,第二次贞元十九年中书判拔萃科,第三次元和元年中才识兼茂明于体用科,没有一次落榜。此处歪个楼,up真的很羡慕!up也想要这样的大考通过率!
咳,所以,元稹结婚在贞元十九年。
张生呢?已知崔张在贞元十六年恋爱后几个月分开,“明年,生文战不利”,此时是贞元十七年。
张生落榜后崔莺莺写信勉励张生,其中有“春风多厉”,所以张生在贞元十七年春天落榜。
之后一年多,“张亦有所娶”。这个一年多的时间虽然模糊,但春天是一年的发端,所以张生娶妻大概率是在贞元十八年,难以到达元稹娶妻的贞元十九年。
以上,该观点反驳完成。】
农妇困顿地看着天空:“亲家妹呀!这天神说说叨叨说了这么多,我怎么越来越听不懂了啊!”
编苇的女人已经不去看天,只呸了一句:“大姐,这天幕我也听不懂!反正只要知道那个元什么被冤枉了一千多年就可以了,其他的什么书,我们是怎么听也听不懂的!”
说的也是。
农妇还听着天幕,却多分了点精神给眼前的活计:“你说这些人怎么就那么闲呢?听个说书还要把书里的东西和写书的干了什么对对。”
“人家大老爷有钱有闲,有那时间呗!”
【最后,张生曾经落第,“明年,生文战不利”。而元稹十六岁登科,一生从未落第。
王性之自己都曾经用张籍比张生早两年考中进士来否认苏轼的“张籍是张生原型”观点,那按照他的逻辑,张生落过第,元稹一举夺魁,他们的生平有明显出入,再加上不同岁、不同年结婚。
所以张生并不是元稹。】
此刻的张籍正在元稹家中。
他也算看到天幕来造访元稹的人之一,可他和那大部分人的来意不同——毕竟他可是朝野闻名的“穷瞎张太祝”①,怎么可能有余钱资助未来的元相国呢?
他是来看后辈的天幕热闹,顺便慰问一二的。
可这热闹看着看着,天幕就飞出一口大黑锅,把他砸得眼冒金星。待他回神,那些揪着未来的大官人嘘寒问暖的人们已经对他投来了好奇的目光,好像在说:看,这里又有一个被《莺莺传》祸害到的倒霉鬼!
苏轼!我记住你了!
对着满座大小眼,张籍唯一能做的就是保持他的的愤怒。
“这王性之怎么能这样呢!这苏轼怎么能光凭一个姓氏就污人清白呢!”
王性之点了一炷香。
天幕陈述时他也在反驳。元稹诗文遗失甚多,可能元稹的确写过给姨母的祭文却遗失,他才遍寻不见。元稹生平和张生生平差一两年更没有什么,如果真是自寓,一两年的差距用来掩人耳目也并不奇怪。
天幕驳倒他的话是他自己的观点。
他当年以两年之差否认张籍是张生,现在就必须以这一两年的差距和落榜与否来承认元稹不是张生。
【王性之在《传奇辩证》后还写了六百多字的《微之年谱》,按照编年简述了元稹的生平。其中多有谬误。
如年谱说元稹于丁亥戊子二年授监察御史,但丁亥为元和二年,戊子为元和三年,元稹在元和元年到三年丁母忧,四年才出任监察御史。】
……今年是元和元年。
韦夏卿突然惊起,按着心脏喘息。他如今身体不好,怎么这天幕说的茂之和他就像前后脚走的一样?
他们夫妻和睦,也没什么人时时刻刻在气茂之。那为何……
他的小女儿,得的只怕是穷病啊……
元稹推开面前在努力与他拉关系的同僚,盯着天幕跑出门,又跑回来抓住韦丛的手。
母亲会在今年去世,妻子会死在他任监察御史的时光中——而他马上会成为监察御史。
“茂之……”他说:“我要回洛阳去见母亲,一路上车马颠簸,你要不要回岳丈家住几日?”
韦丛也惊于自己的寿命,想了想,还是说:“我还有至少四年的功夫,不如我陪你回去看母亲,也好照顾一二。母亲一个人把你们兄弟四个带大,年纪大了不能再受苦了。”
“孩子还小,还需要人照顾。你就在这里待着,母亲通情达理,不会说你什么。照顾母亲的事,我还没授官,不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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