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睛里看到了曾经的自己。
方云也是同样的感觉,第一眼看到晓歌,她就觉得心中暖暖的,无需言语便了其意。眼前这位不曾让岁月留下半点痕迹的女子,仿佛也就三十多的年纪,不像母亲,更像一个大姐姐,皮肤白晳,身姿窈窕,知性美丽而又善解人意。
郎才女貌,站在花丛中,宛如一幅画,这就是晓歌梦中的爱情。她未曾拥有过,可如今她却见到了,见证了。
晓歌明白俊风来的用意,她并没有做丰富的晚餐,而是铺上洁白的桌布,中间的花瓶里插着一朵鲜艳的红玫瑰,每人一份西兰花配牛排,一杯浅浅的红酒,录音机里播放着苏联歌手伊戈尔·克鲁托伊的歌曲《月亮如此美丽》。
她的音乐架上全是钟援朝寄来的苏联歌曲磁带,无论是那种浓郁的,还是幽静的旋律,都能抓住人的内心和灵魂,在那静静地流转中得到解脱和洗涤。
俊风把方云带到这里,也让晓歌明白,这是一对不会被家人认可和祝福的恋人。这种难以挣脱的世俗让她感到一丝丝哀伤,也更让她知道这是多么弥足珍贵的爱情,纯洁得如同一碧清澈的湖水,不含任何杂质,连湖底的水草都是那么美丽。
年青的人们需要一段这样的爱情,尽管它可能留给你一生的苦涩,但又何尝不是一生的幸福呢!至少你拥有值得一生去回忆、去追寻的爱情,而不是只有心灵的空虚和精神的贫瘠,这或许也是一种美,一种残缺的美。而这种残缺的美却也不是谁都有资格去拥有。
“方云,以后我这里恐怕又要常年清静了,你不妨多来陪陪我,现在找一个能说话的人竟也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晓歌温情地说。
俊风握着方云的手,希望她能有个肯定的答复。
方云婉然一笑,“我与晓歌阿姨一见如故,竟不觉得生分,俊风不在您身边,我便会常来看您,在这里我也觉得心里很安静,很放松,这种感觉真好!”
“我干妈这里可是世外桃源,一般不接俗客,被干妈看上的女孩子肯定不简单。”俊风也笑着说。
“其实老天待我也不薄,我以为要孤独终老,没想到收了一个这么好的干儿子,现在又多了一个好的干女儿。”晓歌没有说是一个好儿媳,一是觉得这话说得太早,二是觉得他们很难走到一起。从晓歌见她们的第一眼,她就这样认为,也许这就是宿命,世间万物太过于完美,反而难善其终,难修正果。
俊风和方云都会心地笑了,或许他们还没觉察到,这儿将会成为他们余生中最美好的回忆。
两人没有回去,在晓歌家住了一晚。俊风望着身边熟睡的方云,心生感慨,起身写下一首诗。
辞殚意穷尽,难书有情人,
山河亦为证,日月昭此心。
当俊风默默念完,关灯躺下时,方云在黑暗中流下了两行热泪。
次日,俊风坐着舅舅王占兵的车去车站了,同行的还有玲玉。
晓歌没有去送行,而是在家里陪着方云呆了一上午,她见方云如此聪慧,又指导她学会了一些钢琴曲,还教了她基础的舞蹈动作。
方云也对舞蹈产生了极大兴趣,慢慢地体悟到,原来所有的情绪和情感都可以在舞蹈中尽情地释放。
以后,她成为晓歌家的常客,晓歌教她跳舞,养花,磨咖啡,做西餐。
“干妈,家里这么多钟援朝的信,他是谁啊,应该是你的追求者吧!”熟络了之后,方云和晓歌讲话也不遮掩了。
晓歌苦笑着说:“他是俊风爸爸的同学,我都不知道我们那段时间算不算是交往,他帮了我很多,我很感谢他,他去苏联留学时,曾让我和他一起去,我没有答应,他就每周寄信和音乐磁带回来。后来,苏联解体了,他就回国了,他每周都来看我,直到有一次,我明确拒绝了他,让他不要在我身上花心思了!”
“干妈,你为什么不接受他,是他不好吗?”方云疑惑地问。
晓歌拿出了他的照片,其实是一张合照,上面有五个人,其中一人是俊风的爸爸仁旗,站在最中间的那个就是钟援朝,可他明明是一个英俊的青年啊,方云不明白晓歌为什么不喜欢他。
“我给了自己五年的时间,我以为自己会放弃执念,会慢慢接受他,可最后我发现,我始终做不到,那时他已经二十九岁了,我不能再拖累他,他也不应该再在我身上浪费时间,他是一个好人,甚至比……可我们终究还是不合适!他家世好,也不乏追求者,他应该拥有更好的、更纯粹的归宿和幸福。”晓歌怅惘着说。
“干妈,其实你一直有喜欢的人了,他就在照片里面,是吗?”方云盯着照片,试探地问。
晓歌没有回答,她也不能回答,而这也足以让聪明的方云猜到答案。
“干妈,你觉得自己幸福吗?”方云仿佛看到了自己的结局,心有不安地问。
晓歌笑了笑,无奈地摇了摇头,“任何人的幸福都不是永恒的,有的人觉得陪伴是幸福,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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