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大学可都是要花钱的,她要从现在就存钱。
就算铁人也搁不住这么硬熬,香玉终于撑不住了,晕倒在家里。新宇回来发现了,也没叫任何人,把娘背到地排车里,拉着就往乡医院跑。
医生检查了一下,跟新宇说:“你是病人的儿子吧,以后跟你娘说,吃好一点,这营养不足怎么能行呢,血糖这么低,其他问题没有,先吃些中药调理一下,营养一定要跟上,家里的活让你爹多干点,让你娘好好休息休息,身子这么瓤!”
新宇没有说什么,只是点了点头。输完吊瓶后,香玉缓了过来,“新宇,要没事儿的话,咱们回家吧,猪还没喂呢!”
新宇没理他娘,去拿了几副药,用的都是自己的钱。香玉解开破旧的衣服,从里面口袋里摸出几张十块钱,“新宇,娘不知道你的钱从哪里来的,但是娘只要你好好学习,不要想着出去挣钱,娘还能养活你。”
新宇并没有接过娘的钱,说:“娘,这都是学校奖励我的钱,平时我又不花钱的,就攒下来了。”
出了医院,香玉喘着说:“新宇,娘好不容易和你来趟乡里,你带娘去店里,我买些布,回家给你做两身衣裳。”
这次新宇没有推托,他的确没有一件像样的衣服,在学校里也算是穿得比较破的。虽然干爹张忠贵对他也很好,但哪有亲娘这么细心体贴。
香玉买了一匹的确良的薄布和厚布,准备做一套春秋天穿的,一套冬天拢棉袄穿的。
买布的旁边是一家小店,香玉跟新宇说:“新宇,你去帮娘买点甜水,娘有点口渴了!”新宇赶紧去里面看了看,买了一瓶甜橙味的饮料,玻璃瓶的,五毛钱一瓶。
“太甜了,娘喝不下,还是回家喝白糖水吧!”香玉只是小泯了一口,便递给新宇。
新宇知道娘是舍不得喝,本来也没打算喝。新宇一边拉着地排车,一边暗暗发誓,一定要出人头地,再也不过这样憋屈的生活。香玉怕儿子累,想起来走路,却被新宇又狠狠地摁在车里,动弹不得。
新宇来医院的时候,被张小禾瞧见了,但她并没有打招呼,她知道新宇要强,并不想别人可怜他,帮助他。
周一的时候,小禾跟他一起回店里吃饭,特意给他夹了一大块肉。
“吃了这块肉,下午帮我解一道题呗,我想了半天也做不出来!”小禾嘟着嘴说。
听到新宇帮小禾辅导功课,老张十分高兴,毕竟还是女儿亲。
“对,吃肉,吃肉,你小子正是长身体的时候,哪能少得了营养!”老张乐呵呵地说,也给新宇夹了一大块肉。
听到要补充营养,新宇顿时又想到娘,忽然就有些吃不下了。小禾觉察仔细,看出了一些端倪,就对老张头说:“爹,你还不赶紧忙去,在这湊啥热闹哩,呆会儿我们就要去上学了!”老张头背着手,开心地哼哼着走开了。
到了教室,还没有开始上课。新宇的同桌叫李香梅,骆家店的,家里也很穷。李香梅把头埋在课桌下,两只手在掰扯着什么。新宇侧头往下一看,她正在掰着一个黑乎乎的窝窝头,干硬干硬的,不停地往嘴巴里塞,鼓着腮帮子狠劲地嚼,应该是饿极了。
看她这副狼狈样,不敢在同学们面前吃,怕被笑话,只能像小偷一样,新宇有些想笑,但转念一想,自己家里又能比她家好到哪里去呢,若不是小禾家收留,自己也大概躲在角落里啃又黄又黑的干粮,白面馍馍他肯定也是吃不起的。
新宇一阵悲哀,他从心底里厌恶贫穷,而且厌恶到极点。
有的时候,贫穷可以让一个人自卑到极点,甚至产生心理扭曲,他会恨自己,恨父母,恨社会,恨世间一切万物。
新宇看到满桌的课本,他清醒地意识到,只有它们才能改变自己的命运。他一头扎进课本里,恨不得将每一个字都刻进脑子里。
周二,新宇在修车店里吃完饭后,用纸巾包了两块咸萝卜揣进兜里。等到了课桌前,递给李香梅,小声地说:“喝点儿开水,就着咸萝卜吃干粮好一点,不那么难咽。”
李香梅抬起头,吃惊又感激地盯着新宇。
两年的同桌,新宇也竟是第一次认真瞧见她的模样,李香梅长得并不丑,破旧的衣裳也遮不住那张精致的脸庞,比小禾还要漂亮几分。
李香梅接了过去,趴在桌上轻声地哭泣起来。没人知道她为什么哭,也没人知道她到底是一个被贫穷折磨得体无完肤的女孩,还是一个不向命运低头,在贫穷的土壤里向阳花开的女孩。
从那以后,李香梅似乎开朗起来了,喜欢和新宇交流,也敢在课堂上举手回答老师的问题。她的成绩并不差,在新宇的帮助下,甚至可以排进班级前五了。
女孩子都是很敏感的,小禾在同学们的窃窃私语下,也发现有点不对劲儿。回店里的时候,小禾一直不说话,吃完饭也不和新宇一起走。
新宇快速骑着车子,将小禾拦在半路,“小禾,你是怎么了,难道连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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