考虑,我劝你还是别掺和了,上面来查的话,我顶着!”杨成劝诫道。
“能给村民们减轻点儿负担,我当不当副所长又有什么关系呢!”佳凤叹着气说。
“你不想当副所长,但也不能影响穆乡长哩,他也是县里的重点培养对象哩!”此时,仁国已经当上副乡长了,是红泉乡排名第一的常务副乡长,是进了党委班子的,前途一片光明。
佳凤想到会连累仁国,便不再说话了。杨成安慰说:“我知道他们都是你乡里乡亲,你心里过意不去,这事儿你就别管了,我找李副所长接手,让他验粮和过秤的时候都宽松一些,尽量不为难他们!”
佳凤这才放心,谢过杨成就回办公室上班去了。杨成将佳凤写的检查材料揉碎了,直接扔到垃圾桶里,他觉得自己看过就行了,也不打算在会上再追究了。
干旱一直持续着,麦子旱完了,连种玉米也成了问题。春争日,夏争时,村民们排着队浇地,想着赶紧把玉米苗子种上,不然错过了节气就种不上了。
晚上的时候,轮到红深家浇地,红深正好这两天去别的城里学习,香玉半夜里爬起来去地里看着。白石东村的见只有她一个人在,就拉着四五条水泵放在井里抢水。香玉一不在,他们就把她的管子拔上来,害得她地里地头来回跑,一点也浇不成。
早上,白石西村的其他人过去一看,井里的水都被抽干了,一问香玉便知道是东村的人干的。大伙气得要命,这口井可一直是西村在用的。张阿三带头,领着众人把东村浇过地全给翻了个遍。
东村人知道了,也全都不干了,抄着家什来到村头。两村的人越集越多,方臣拿着弹簧刀,叼着烟顶在前面,东村的也有几个小青年流氓模样的,拿着刀子晃来晃去。碰到这种场合,村里的人难得的一心,姓穆的,姓胡的都没有什么瓜葛了,一致对外。
“这井是俺们村的,你们凭什么偷水!”张阿三大声呵道。
“什么你们村的,这是以前白石村的,分村的时候有证明么,这井就没分过家,谁抢到谁用!”东村的人不甘示弱。
两村人越抵越近,一会儿就挤在一起。方臣照着东村带头的人捣了一拳,把那人爆了头。
对方一群人马上冲上来,方臣忽然觉得肚子一阵刺痛,便捂着肚子躺在地上。方臣被东村的小青年捅了一刀,流了满地的血。见有人倒下了,吓得两边的人都住了手。
不一会儿,救护车来了,警车也来了。俊才带着三个警察抓走了西村的张阿三和东村一个带头挑事的,还有东村几个拿刀的小青年。
方臣虽然流了很多血,但没伤到要害,就是需要躺在床上养着。张阿三被抓到派出所,问了几句话,就放回来了。东村的几个人却被关了起来,还被罚了款。
方臣回来以后,仿佛成了全村的英雄一样,村里的人都去看他,拿面的,拿鸡蛋的,拿肉的都有。连他自己也认为是为全村人负的伤,理应受到英雄般的待遇。
方臣的宅基地刚打完夯,还晾在那里,全村的人都来给他帮忙,送料的,送砖的,打坯的,摇轱辘的。没花多少钱,竟把屋给盖起来了。村里的一些老娘们儿也七嘴八舌地给他张罗找媳妇,添油加醋的,把他夸上了天,仿佛村里的小青年就数他最好。
杨二巧给方臣张罗了一个小媳妇,进门相亲之前,二巧来方臣家一看,直皱眉头,“我说长富大兄弟啊,你家真是一点余粮也没有吗?这相媳妇可不是咱说了算的啊!”
长富嗤笑了一声,“俺家娶的媳妇都不用花销的,都是看上俺家的人,这是俺爷们儿的本事。”
二巧也怕媳妇黄了,软磨硬泡了一番,长富没办法,就去几个邻居家借了六口大瓮,每个瓮里用沙袋填满,在瓮口表面撒上一层小麦。有了这六大瓮小麦的家底,方臣的媳妇还真领进门了,个子高挑,人务也凑合,配他们一家那是绰绰有余了。
赵九利家的大女儿赵莲本来和东村的何东贲订了亲,也进城买了衣服,收了礼。赵九利和马小草一合计,退婚。两人把何家给赵莲买的衣服,送的礼用麻袋装好,放在东村的进村路口,又让人给何家捎了口信,让他们自己去拿。何家人也没回信儿,悄悄地取了回去,估计这婚他们也是不想结了,怕惹起众怒。
两村的矛盾都延伸到学校里去了,两村孩子都不搭腔,不愿坐在一起,要好的朋友也都相约绝交,互不来往。李凡平没办法,本来每个年级两个班,混着编的,现在干脆一个村一个班,省得掺和事。
这段时间,胡红深也很烦,他给五年级的两个班上数学课,西村的孩子还好,听得比较认真。一给东村的班上课,根本没人理他,睡觉的,玩的,逃课的,这课简直没去上。红深也不敢管,一管就得被东村的人上纲上线。红深琢磨着当老师还是没出息,连孩子都管不了,要想出人头地,还得当官。
学校的副校长郑家概传言要调县城去了,正好空出一个校领导岗位。红深心里盘算了一遍,自己无论学历、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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