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想到你,我就牙痒痒。
——《黑粽子追踪记录》
*
林泽与昨晚有点失眠。
眼睛闭闭睁睁,盯着天花板发了很久的呆。
直到后半夜终于酝酿出零星点困意却被吵闹凄凉的猫叫声给烦得上了火气,喝了几大碗凉水下去还是没用。辗转反侧睡睡醒醒,就这么半睡半醒地躺到了天明。
他本来就有点起床气,这下更烦躁,暗骂自己是傻逼,居然真就这样活死人一样躺了一晚上。
连“从一数到五千五了还是没睡着怎么办”这样脑干缺失的问题都搜过了,都没想到他完全可以找家酒店,完全不用忍受这些噪音。
林泽与按压眼角,浑身都透着“惹我者死”的低气压,目光沉沉地在屋子里扫了圈。
这套房子处于第五层,面积大概五十平米,年代比较久远了,隔音防水之类的基础设施都开始出现问题。不仅是房子,这个小区内的环境也是烂得很。
他刚来这没几天就赶上整个小区停电,他找了个地吃完饭后,拿着江中发的入学摸底测试卷随便钻进便利店,乱涂乱画完了才走。
不过就他现在这个“没爸没妈”的处境来说,名下还有一套房子能住,口袋里随时能掏出几张红色大钞,银行卡里还有几个零的存款来说,已经算是非常不错了,人总不能太贪心。
林泽与有时候还好心态得觉得自己挺幸福的,尤其是逛超市的时候,看到屁大点的小孩又哭又闹或者撒娇,躺在地上要死要活地非要让家长买一个玩具的时候,就更这么觉得。
他犯不着闹,更不用撒娇,不必流眼泪大喊大叫,也不会被人管着说这不行那不许,他很自由。
等到小孩哭声逐渐弱下去,冒鼻涕泡直打嗝时,他就拿起那个玩具,走到小孩面前,好脾气地询问他喜不喜欢。
小孩当然会说喜欢,毕竟他那架势太大方友善,像是下一秒就会买下送他,而这时林泽与就温柔而又残酷地微笑着告诉他:“我买走了。”
于是家里的杂物间的货架上就堆满了意味着小孩眼泪的战利品。
玩具都没原封不动地放那落灰,林泽与早就过了玩玩具的年纪,但他心情不好的时候会打开杂货间看一眼,看看那堆成小山捧到天花板的盒子,看完就觉得稍微高兴了那么点。
林泽与在早餐店买了早餐带进了学校。
这个时间段学校里还是比较安静的,吵闹声只能在教室里听见。
江俪的环境好,绿化面积大,空气新鲜,不干燥也不过度湿润,适宜的氧含量到肺里走一遭能将人烦躁的心情慢慢安抚下来。
这个时间很少人会往小树林里去,林泽与越往里走离人声越远,世界失去人声,充斥着鸟鸣和树枝摇晃声,一片安然。
经过昨晚一场雨的冲刷,到处都焕然一新,艳色更艳,叶片鲜绿,土壤清香,天色澄澈。
距离上课还有点时间,林泽与不着急回教室,就近找了把长椅坐了下来。
*
苏可意被喊出去一趟,再回来时满面春风。
一看就是有好事。
贺嘉卉:“难道是逮到黑粽子了?”
黑粽子。
她倒是也想啊。
明明都在一个学校,就是找不到。一想到可能已经和黑粽子擦肩而过无数回,她就觉得,哎……裹上黑粽叶怎么就跟穿了隐身衣了一样?愁。
苏可意从口袋里神神秘秘掏出个牌子,骄傲道:“是学生会,我面试过了。”
按理说,这些社团招新的辐射范围都在高一,但上上届毕业后,学生会的人数就不够了,这才又开通了高二的招新渠道。
所以高二一开学苏可意就去参加了学生会的招新,纯属是因为新奇,了解了点学生会的工作后就觉得自己并不适合,她更想当条什么都不用想的咸鱼。
可上次食堂的事,她找学生会的同学反应过,可一直都没结果,后来她问过那位同学,可他像是早忘了一样,一脸茫然。
班长确认二轮面试名单时,她在想,如果是别人选择找她,她不管怎么样都要弄出点水花。
为了这点可以扬起来的“水花”,她在名单上打了勾。
苏可意将牌子往头上一带,收起笑容,板着脸,对着贺嘉卉,很官方的腔调,“这位同学,你没戴校牌,扣一分。”说着随便拿了本本子,“把名字记在上面。”
贺嘉卉老实巴交地摆摆手,压低声,手指了指上方,一本正经,“同学,我上边有人。”
苏可意拍着胸脯,“我这个大腿算你抱对了。”
后边的李昊洋插话进来,手作抢对着她俩,言辞正义:“不许动!举起手来,扫黑除恶严厉打击保护伞。”
“……”
当天苏可意就戴上牌子跟着学生会纪检部一起去各班巡查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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