半块,少不了你的。”
“……”
*
班主任邹莉莉没抬头,手上拿着根红笔,行云流水地在不知道谁的作业本上画大叉。
苏可意看着那凶残的大红叉,嘴角动了动。
她等下要怎么说,直接认了吧,就说她忘带了,争取坦白从宽,洗心革面,痛改前非,重新做人。但是怎么说才能把嘉嘉择出来?
邹莉莉头也没抬,刚刚被李昊洋气着了,心里的火还没消,烧得她心口疼。
这小崽子皮得很,讲讲不听,骂骂不理,你跟他说天他跟你说地,说着说着就被他带沟里了,一直是积极认错永不悔改。
她三十几岁大好的年纪居然已经长白发了,果然是应了那句话:上辈子杀猪,这辈子教书。
邹莉莉语气云淡风轻:“可意,你的作业本呢?”
苏可意察觉出这话不太对,不应该问她为什么让贺嘉卉代笔吗?
邹莉莉再问了遍:“可意你作业交了吗?”
苏可意底气不足:“交了——”吧。
只是不是我自己写的,苏可意抿着唇,觉得有点辜负老师的信任,不太好意思。
“我这儿没有。你再回去找找是不是落在哪了。”
苏可意眼睛一亮,居然是丢了。
“好的。”她乖乖应下。
邹莉莉还是比较信任苏可意的,毕竟高一的时候苏可意那班也是她教的。所以她宁可相信是李昊洋把人家的作业吃进去了,也不信是她没写作业。
退一步讲,要是真没写也肯定不是故意的,班里的几个学生什么德性她最清楚。
邹莉莉瞥了眼桌角堆着的试卷,“刚好,你把我们班的试卷数过去发了吧,一人一张。”
数试卷,数完试卷数试卷,苏可意带着怨气数试卷,这张给李昊阳,那张也给李昊阳。
苏可意正碎碎念自娱自乐着,数到一半的时候,隔壁的几个老师有了声音。
“你们班那个新来的学生,就是校长说的那个,娱乐圈回来的idol?”
苏可意手一顿,眸光一闪,手上数试卷的动作渐渐慢下来。
“他不是新生了。”回答的是五班的班主任姚光明。
林泽与的学籍一直挂在江俪高中,只是人不在这,严格点说,不是新生,算老生。
“那他成绩怎么样?中考什么水平?入学测测过了吗?”
之前在别校就读,现在转回江中重高读书的学生,入学前都要测试,依照测试结果决定是留下还是转到江中普高部。
姚光明摸了下自己的光明顶,肉眼可见的为难,不情不愿地说:“这个学生底子还是有的,只要后面用点心,跟上来,高考不会有什么问题的。”
江俪高中是江俪市的重点高中,在整个省里一本上线率也都是名列前茅。既然他一开始能考得上,就代表这人脑子是聪明的。
但聪明人哪哪都是,初中常年第一到了高中次次垫底的也大有人在,其他老师没他这么乐观,“我看不见得,先不说他这一年有没有学过,就算学过,北京那边的教材和我们这的也不一样,难度更是天差地别。光明你还是劝劝他,趁早去普高,在这容易崩心态。”
姚光明反问:“让他转去普高就不崩心态了?说不定在这压力一上来,赶上去了也不是不可能。”
“和比他小一届的学生一个班,这心里得更不平衡。”
姚光明叹叹气,压了压手边的一叠书,卷边被压下去又恢复回来。而在这最下边有一张他的中考成绩单和他入学前交上来的测试卷。
本来按林泽与的年龄是应该是要上高三了,但这测试卷上惨不忍睹的分数,放任何一个普高的学生身上都是不够看的,更不用说在这了。
留级对一个学生来说确实是残忍。但如果不是他中考成绩单够漂亮,让校领导那有所犹豫,不然肯定是直接把他劝退到江中普高部。
姚光明暗暗叹口气,这两份天差地别的成绩,实在是太让人困惑。太可惜了。
其他老师也为他担心:“光明,我记得你们五班去年的期末考成绩是全年级倒数第三,这次又转来一个留级的,你得担子可重喽。”
姚光明也愁啊。他现在年纪大了,就想老老实实教书,多陪陪家人,等着退休,清闲一点,安稳一点,不想再有什么变故。
这位林同学他见过,比一般的男孩子要成熟,寡言少语看着独来独往。
这么多年的经验告诉他,这孩子心里藏着事,他没把握能不能做到他的疏导工作,作为一位教书育人的教师来说,教书是本职工作,为学生的终身发展考虑也是义务,这是双重压力。
其实还是他运气有点背,抓阄被他抓到了,哎。他都不晓得自己这骨质都疏松了的身体,能不能扛得住这份压力。
苏可意抱着数好的卷子走出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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