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苏往殷切的注视下,苏可意战战兢兢地夹起一口菜,那一刻她脑子里浮现出一只生龙活虎蹦蹦跳跳的小白鼠。
“怎么样?”
菜进入胃里的瞬间,生龙活虎的小白鼠倒下了,一缕呈半透明状的幽魂慢悠悠飘出来。
死不瞑目。
苏可意怀着自救的目的举起了手,笑得很乖巧,眼里写满了求生欲:“我还是去便利店吃吧。”
虽然她的生命力极其顽强,但也不代表她死不了。
苏往端详着桌上的菜,神情疑惑,“不好吃吗?我可是对着教程一比一复原的。”
苏往对自己还是很自信,而这自信不是随着每次的失败骤减,而是更新,就这一点,苏可意因该也是遗传了她。
苏往狐疑地尝了一口,然后五官扭曲脸色猛得一变,转头直接吐进了桌下的垃圾桶。
《我有一个梦想》——来自小学四年级的苏可意作文标题。
节选:
我有一个梦想,这不是一般的梦想,实现这个梦想的危险系数非常高,攸关我的性命和零花钱。
我老爹曾说,心里能憋事者定成大事。
看来我注定只能成小事,因为我憋不住了:“妈妈!你做的饭真的无敌巨难吃啊!”
*
苏可意手指套在钥匙扣的环里,一下一下随着韵律或快或慢地转,钥匙和钥匙碰在一起叮叮当当响得清脆。嘴上轻哼着歌走在街道上,成功逃过一劫的她只想更加珍爱生命,热爱生活,拥抱未来。
江俪以前有夜市文化,常常一条街上摆得琳琅满目,香气纵横。摊贩人手一个大喇叭小蜜蜂。吆喝得你中有我我中有你,反正就是扯着嗓子比谁嗓门大,最后都听不清谁在卖什么。
一旦脱离了起始目的,事情就会不可控。
常常有因为摆摊摆得跟人急眼打架的事件,一打架就有热心群众喊警察,有时候一块区域能喊来十几个警察来团建。
长此以往警力实在消耗不起,于是干脆一刀切,顺便顺应文明城市风貌建设,从此严禁城里摆摊。
也才这几年,新市长上任后重新规划区域,整顿市场,制定新规,摆摊热潮得以重生。
苏可意刚刚在一个摊子前围观了会儿,那有人在套圈,套了六十个圈一个没中,全场一片戏谑起哄的叹息声和七零八落稀碎的掌声,愣是激得人家又买了六十个。
至于他后来圈中了多少,苏可意没再看,她太饿了。
苏可意小的时候肠胃不好,她爸很少同意她吃这些。但她这几年的胃已经被练成了铜墙铁壁,以前一吃小摊上的东西准上吐下泻浑身无力,现在不会了,现在吃嘛嘛香,不干不净吃了没病,什么都想再来一份。
本来她是打算沿街一路吃过去,没承想到了便利店门口时,不知怎么的在平地上被绊了一脚。
她的注意力从手机上离开转向便利店。店里的灯格外的亮堂,是那种明晃晃有些刺眼的亮,像是虚拟世界和现实世界之间的那条挡板,虚幻且不真切。
马路边的树上挂着长串橘黄色LED灯,但对比起店里的就太黯然失色了。路上来来往往车辆川流不息,一辆辆驶去喷出尾气,扬起一阵阵热烫的风。
刚有俩机车紧贴着一起风驰电掣地开过,引擎的轰鸣声低沉厚重,却带着毁天灭地的肆虐之意,蹂躏摧残着人的耳蜗。
现下那辆全黑的机车已经不见影了,轰鸣声逐渐淡去,忽然的喧嚣过后原本的安静显得不够真实。
苏可意视线一转漫不经心地游走了一圈,最后着落一般降在一个坐在吧台上的男生身上。
这人穿得一身黑就算了,还戴了个黑色的鸭舌帽和黑色口罩。大夏天的却穿着长袖长裤,整个人包得严严实实。像是刚从虚拟世界跑出来的人物,神秘而与现实的世界格格不入。
但还是能看出这人身形修长,肩宽有力,是不过分消弱也不是满是肌肉的大块头,清瘦干练恰到好处,明明穿着不漏肤但却能感觉到他皮肉紧实掐都掐不动,敲一下还会手疼。
尽管气质懒散体态却不错,脊梁像是升旗的杆屹立着自有风采,背也不塌,核心控制得很好,疾风劲草一般就那么无所谓地挺在那。
苏可意意犹未尽地继续看几眼,结果越看越移不开眼。她就站在他正对面大约两米处,也没考虑人家有没有发现她,心说:他难道不知道这样打扮只会让自己更显眼吗?
他胳膊曲着支在吧台上,用拳头抵住太阳穴,台子的高度对他来说矮了点,他的头顺应着低垂下来,帽檐挡住了眼睛。
无处安放的长腿往左右两边敞着,其中一只脚不安分地踩在椅子下的横杠上。手上拿了只笔有一下没一下地转着,隔几秒会停下来在纸上随便地画一下。
苏可意盯着看了会儿,用手对着他的轮廓有棱有角地比划了下,然后比作拍照的手势将他整个人框在矩形框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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