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冉的话并没有得到回应,可她也不在意,仍旧在独自念叨。
“你看师祖,他虽功力不高,却能成为衡阳真人的亲传弟子,好歹也是我们鹤云山的长老。独自一人修炼多孤独呀,我们鹤云山弟子众多,您要是来了我们鹤云山,能结识更多的人......”
明冉的话还未说完,屋中的蜡烛忽而晃动两下,接着烛火便熄灭了,屋外一阵狂风起,屏风那头水声骤停。
明冉被忽然变暗的环境吓得不敢动弹,她紧张地往床里头挪,哆嗦道:“前辈......”
忽而,一只手捂住她的嘴,将她的话止在嘴边。
“嘘,别出声!”云青掏出一张护身符,交给明冉。
“这屋子有结界,任何东西都进不来,你在这里不要乱动!”言罢,云青已经轻声打开房门出去了。
客栈内一阵寂静,楼下的小二趴在柜台昏昏欲睡,客栈的大门开着一道小缝,小缝里门前挂着的灯笼在风中疯狂摇晃。
这阵风,有蹊跷......
云青立在廊上未动,未擦干的发丝还滴着水,在地板上积了小小一滩。
周围安静得云青都快误以为是自己这几日未休息才会产生的幻觉,直到发丝的水渗透衣裳,凉意快刺入骨头,云青才听到细微的声响。
是从眼前这间屋子中传来的。
这是苍樾和玄野住的屋子......
房门被破,屋中的情形被云青尽收眼底。
屋中的摆设一团乱,窗户掉落在地,蜡烛被踢到角落,却还未灭,在地上流了一滩蜡油。玄野抓着自己的剑,正在与一道白色身影对峙,而苍樾跌坐在地,胸前白衣一片血红。
那道白色身影......
不,那不是人!
那影子动作毫不流畅,十分怪异。屋外狂风卷入屋内,推着那影子行动,像极了......
“这到底是什么鬼东西?为什么我的剑砍不断他!”玄野手持自己的剑,不断向那白影挥砍,可对方毫不受损,还能挥动手臂,震得玄野手臂一麻。
见状,云青迅速在掌心燃起一道火焰,朝那白影挥去。那白影规避不及,被火焰打了个正着,紧接着便迅速燃了起来,化为灰烬。
“这是......”玄野瞧着地上落下的灰,不可置信地转头看向云青。
这不是纸被焚烧后才会留下的灰烬吗?
那道人不人鬼不鬼的白影,是一张纸?
“是被施了法的纸人。”云青踏进房中,垂眸看了眼地上奄奄一息的苍樾。
“明冉呢?”玄野瞧见云青独自一人进来,这才发现不对劲。
“隔壁。”云青走到苍樾面前,只随意应答玄野一句,玄野便立即飞奔而出,朝着隔壁去了。
云青检查过苍樾的伤口,是被那纸人击中心脉所致,这也与他被困九楚山多年有关,大概是功力未能恢复,才导致他如今身体如此虚弱。
“起得来吗?”
苍樾掀了掀眼皮,眼前出现一只细长的手,皮肤白得透亮。
“咳……”苍樾忍不住又咳了一声,呕出一口血。
见状,云青也不再询问他,收回手,穿过他腋下,将人架了起来,扶到床前坐下。
云青趁机为他把了脉,发现他体内功力尽失。
“你……”
“云青!你为何独留我妹妹在房中!”
云青询问的话未来得及问出口,玄野便冲进房中,却见房中二人皆看着自己,一个嘴角还带着血,不耐烦地掀着眼皮,满脸苍白,另一个冷漠面无表情。
“……”
“你功力尽失,为何?”
云青的发梢不断滴落着水珠,掉到苍樾的手腕上,顺着流淌到手心。冰凉的触感传来,苍樾掀着眼皮,有气无力地瞧了一眼。
苍樾闭上眼,并不打算回答她。云青也不在意,把完脉,便收回手。
玄野还一副忿忿不平的神情,咬牙切齿地死死盯着云青。
“离开前我设下了结界,没人能伤她半分。”云青叹了口气,解释道。
玄野这孩子,脾气又臭又倔。他从一开始便认定云青不是个好人,自始至终对她便带着敌意。
“那你也不能将她一个人丢在房内!万一……万一有比你法术高强的人破了结界呢?”
“……”云青沉默些许时间,大抵是不想再和玄野耗下去,她转了个方向,问道:“那纸人是怎么回事?”
“我怎知?我刚从梦中惊醒,就见窗边趴着个人影,师祖被那纸人打中一掌,受了重伤。”
苍樾受了伤,神色恹恹,连眼皮都不打算睁一下。
“那纸人怕火,用明火诀便可处理。”
“我……还没学过……”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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