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蹲着一个红衣女鬼,她正用她尖锐细长的指甲摩挲着婴儿的脸,一边咯咯笑着。
黄符自袖间打出,将女鬼钉在墙上,黄符剧烈晃动两下,那女鬼便闪身躲开,隐入黑气中。
她封了屋门,女鬼逃不出去,只能躲在黑气中。
云青将婴儿抱起,又给屋中各处加上黄符,将女鬼困在这屋子里。
“我的孩子!”见云青将自己的孩子从屋中抱出,郑夫人欣喜若狂,立即上前将他拥入怀中。
“道长,里面……”郑老爷面露担忧。
“我已用符将她困住,待入夜了再来。”
“那便多谢道长了!”
“道长,我儿至今还未定下名,道长相救,也算是一段缘,不如道长赐个字。”郑夫人疼惜地抱着怀中儿子,试探地询问。
云青却是眉头一皱。
生下五个月的孩童至今未取名,便是未上名锁,命格不稳,难怪那个女鬼缠着他不放。
“为何至今不取名?”
“道长有所不知,我夫妇二人自他出生起便想尽办法为他取名,可写上名的纸都会莫名燃烧,叫了他名的人都会变哑九日,几次反复后……我们也……”
云青的眉头紧锁,直觉不对。
“那女鬼可知他的八字?”
夫妇二人面面相觑,不知如何回答。
“罢了,这几张符放入他衣中护他周全,今日夜里必定看好他。”云青看向郑夫人怀中的婴儿。他自落到云青怀中后,便再未啼哭,此时转着黑漆漆的大眼好奇地看着云青。她又摸出几张黄符,交给郑夫人。
“府上近来怪异之事,可都是因为那个……”他们平头百姓,总是对那些东西避讳,连称呼他们都不敢当面说。
“不全是。”说着,云青看向郑挽缘,她摸向左手腕间,突然一段红绳自袖中飞出,朝郑挽缘袭去。
众人还未从突如其来的变故反应过来,却见那段红绳飞到她身后,像是束缚住什么东西,缠绕在一起。
其他人看不见,云青却是看得一清二楚。
红绳困住了先前那个跟着郑挽缘的小鬼。
这红绳加了朱砂染制,又有符咒在上面,不论那个小鬼如何挣扎也无济于事。
云青冷眼看着:“我知你无害人之心,我可以送你入轮回,但你要回答我的问题。”
那小鬼终于消停下来,他半信半疑地看着她。
“你要问什么?”
“你们为何聚在这宅子里?你们是谁?那女鬼为何成如今的样子?”
小鬼皱巴着脸,似在犹豫到底该不该信眼前这个人,“你真能超度我们?”
“我只超度你。”
“那不行,你要超度就得都超度!”
小鬼倒是义气,瞪着眼与云青讨价还价。
阴风突起,吹得云青道袍翻飞,可那袖中伸出的红绳却纹丝未动。
云青指尖轻动,将红绳收紧,小鬼立即惨叫起来,周遭的阴风更甚,在场的郑家人也瞬间慌了神。
“这……这是怎么回事?道长……”
“叫他们都散去,否则这束魂绳可以绞得你魂飞魄散。”
小鬼疼得龇牙咧嘴,立即让四周的鬼魂都散去,呼啸的阴风这才骤停。
“只要没害过人,我可以超度,但若是害了人,那只有魂飞魄散。”云青面无表情,冷声道。
小鬼见识了束魂绳的厉害,也不敢再有异言,将事情一一道来。
“这座宅子十年前是一位名叫吴卜的商人的,当时吴家还是扬州首富,占有扬州最多的商铺,而吴夫人是黄江郡郡守的嫡女。外人看来吴卜与吴夫人恩爱有加,但事实上吴卜此人阴险狡诈!”小鬼说到此也不禁面露愤怒之色,又道:“吴卜分明好男色,却甜言蜜语哄骗郡守将嫡女嫁与他,不过是为了掩人耳目,好与那男伶暗度陈仓。”
“可怜那吴夫人,只以为吴卜是忙于商铺之事才冷落她,苦苦守在府中几年,吴卜只有逢年过节才会在家常住,去看望吴夫人。就在吴卜一次酒后,吴夫人知道了吴卜外头有人,便令人去调查,这才发现吴卜的别有用心!”
“可那时,吴夫人已经怀有两月身孕,她为了孩子还是选择留在吴家,却不想这才是她噩梦的开始。”小鬼脸上浮现出几分怜惜,望向那间贴满黄符的屋子。
“吴夫人便是那个女鬼?”
“是。她在得知吴卜的秘密之后,与吴卜做了约定,互不干扰,她只想将孩子抚养成人。却不想,那吴卜胆大包天,竟将那男伶带回府上,有一日吴卜出门谈生意,那男伶喝了酒,趁机......”
听至此,云青紧紧皱起了眉。
“最终孩子并未保住,吴夫人也因此得了失心疯,半年后便割腕自杀了。”
“那吴卜和那个男伶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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