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依然能够辨认出担架上的人正是周绫琬。更引人注目的是，照片角落里站着一个西装笔挺的男人，怀里正抱着一只雪白的布偶猫，不是别人，正是年轻时候的林子荀和幼年的雪球。

    李瑜澄不禁倒吸一口冷气。这张照片是他半年前为创作一个兽医角色收集资料时偶然保存下来的，当时他根本就没注意到角落里的男人就是林子荀。

    “你调查我？”周绫琬的声音冷得如同冰块，手指紧紧捏着照片的边缘，仿佛要将它捏碎。

    “不是！这真的是我收集的参考资料，我之前根本就不知道那是你！”李瑜澄急得语无伦次，拼命解释道，“我发誓，在宠物咖遇见你之前，我完全没意识到这张照片里有你...”

    周绫琬的眼神中充满了不信任，她手指着墙上的漫画角色，质问道：“那这些呢？别告诉我她们眼角的记号也是巧合。”

    李瑜澄只感觉脸烧得厉害，红得像熟透的番茄。他艰难地咽了咽口水，说道：“那个...我确实...见过你。在去宠物咖之前。”他犹豫了一下，继续说道，“三年前，在中心医院。我当时陪朋友去看病，在走廊上看到你...你的眼睛很特别，我就...记下来了。”

    这半真半假的解释听起来依然很牵强，连他自己都觉得像个变态。李瑜澄在心里暗暗骂自己，恨不得抽自己一耳光。其实真相是，三年前他确实在医院见过周绫琬，但并不是在走廊上，而是她当时躺在急诊室的病床上，手腕缠着绷带，眼角还带着未干的泪痕。那个画面不知为何深深地烙印在他的脑海里，从此便成为后来无数漫画女主角的灵感来源。

    周绫琬的表情不停地变幻着，似乎在努力消化李瑜澄的话。她放下照片，抱起雪球转身就走。李瑜澄见状，急忙上前拦住她：“等等，我真的可以解释...”

    “不必了。”周绫琬的声音异常平静，但眼神却锐利得如同刀子一般，直直地刺向李瑜澄，“请你以后不要再来宠物咖，也不要再联系我。”

    李瑜澄感觉自己像是遭受了晴天霹雳，整个人呆呆地立在原地，大脑一片空白。就在周绫琬即将踏出门的那一刻，雪球突然从她怀里奋力挣脱，以极快的速度窜回房间，跳上书桌，然后死死地用爪子按住一张素描纸，怎么也不肯松开。

    “雪球！”周绫琬的声音里终于透出了一丝恼怒。

    李瑜澄走过去，发现猫咪按着的正是那天在宠物咖画的他画的周绫琬和雪球的素描。雪球用爪子把画往主人的方向推了推，然后蹲坐下来，尾巴盘在脚边，一副“你们自己看着办”的姿态。

    周绫琬盯着那张画看了很久很久，原本紧绷的肩膀微微放松了一些。她深吸一口气，问道：“为什么画我？”

    李瑜澄知道这是最后的机会，必须坦诚相待。他鼓起勇气说道：“因为...你看起来既坚强又脆弱，就像从漫画里走出来的角色一样。”他顿了顿，又鼓起勇气补充道，“而且，那天阳光透过窗户照在你和雪球身上的样子...真的很美，让我忍不住想要画下来。”

    这句话似乎让周绫琬的表情出现了一丝细微的变化，仿佛坚冰开始出现了裂缝。她弯腰捡起那张素描，手指轻轻抚过纸面，仿佛在触摸一件珍贵的宝物。她轻声问道：“三年前的事...你知道多少？”

    “几乎一无所知。”李瑜澄诚实地回答，“我当时就只收集了那张照片，甚至都没仔细去看文字内容。”

    周绫琬沉默了很长时间，久到李瑜澄都以为她不会再开口说话了。但最终，她还是轻声说道：“雪球是林子荀送给我的。那时我们...在一起。他是生物科技公司的研究员，我是兽医院助理。”

    她慢慢地走到窗边，背对着李瑜澄，声音平静得近乎冷漠：“他们公司用猫做药物实验，雪球就是其中一只。后来实验出了严重问题，二十多只猫面临安乐死。我偷偷潜入实验室，想救它们...最后只救出了雪球。”

    李瑜澄听到这里，不禁屏住了呼吸。现在他终于明白为什么照片上周绫琬会被担架抬出了。

    “林子荀为了自己的事业，选择举报了我的‘盗窃行为’。”周绫琬继续说道，语气中带着一丝嘲讽，“后来舆论压力太大，公司放弃了起诉，但我的兽医执照还是被吊销了。林子荀为了‘补偿’我，就把雪球的抚养权给了我。”

    她转过身，直直地直视着李瑜澄的眼睛，说道：“这就是为什么他总以‘投资人’的身份出现在我面前。他想收购我店铺所在的地皮，顺便...重温旧梦。”

    李瑜澄一时间不知道该说什么才好。任何安慰的话语在周绫琬所经历的这些伤痛面前，都显得那么苍白无力，微不足道。最后，他只能笨拙地说道：“雪球很幸运，能有你这样的主人。”

    周绫琬轻轻摇了摇头，嘴角浮现出一丝苦涩的微笑：“是我很幸运有它。如果没有雪球...我可能根本撑不过那段黑暗的时间。”

    说着，她的左手无意识地抚过右手腕上的疤痕，这个动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