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道,”许昭宁疲惫,“我先睡觉了,明天还有工作。”
他是个钢琴调律师,简单来说就是调钢琴的。
钢琴放久了、用久了,总会有走音的问题,他的工作内容就是把这些走音的钢琴调回原音。
工作时间通常都是随着雇主的时间来,并不固定,不需要早起,但是需要守时。
道完晚安后,他摸去主卧睡下。
昏昏沉沉不知道过去多久,雨势丝毫没有变小,弹珠落地似的声音敲打着窗户。
许昭宁似乎听见公寓门密码锁打开的声音。
这套公寓隔音不太好,胜在距离裴翊的学校近,下楼十分钟进学校,于是裴翊没有再置办第二套。
脚步声渐近,许昭宁发现了不对。
不止一个人。
行李箱轮子转动的声音在客厅静止,随后是说话声。
“哥,你随便坐。”
许昭宁清醒了一点,却还是懒得动弹。
裴翊似乎在手忙脚乱地找东西。
“你知道的,我平时不怎么喝热水,家里没烧水壶,我用锅给你热?”
对方似乎无语了一下。
许昭宁也闭着眼睛笑了笑,裴翊向来粗线条,大大咧咧惯了,总能干一些匪夷所思的事情。
不然也不能在连续好几年被评选为校草时,觉得从来没人喜欢过他,一直单身直到遇见许昭宁。
“实在不行点个跑腿吧……嗯?找到了,应该是我对象的。”
笨蛋。许昭宁默默嗔了一句。
随后,他听见了另一个人的声音。
他的声线像深夜电台主持人,中低频带着恰到好处的颗粒感,是一种恰到好处的性感。
“谈恋爱了?”微微的哑,有些撩人。
重点是,与裴翊的声音有八分相似。
要不是两个人一起说话,要不是许昭宁耳力过人。
在这种噪杂的雨夜,恐怕都要听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