隔着玻璃窗画下的歪扭笑脸。

    "一。"

    莫留春按下密钥。

    银色豹子炸成漫天光点，在黑雾中清出一条通道。

    与此同时，堇可臂上的增幅器发出过载的尖啸，金色纹路如决堤洪水般漫过全身。

    她听见自己喉咙里迸发出非人的尖啸声，蒲公英精神体不受控制地疯狂增殖。

    在精神图景崩塌的瞬间，堇可看到了"种子"的真容。

    那是个半透明的金色光球，悬浮在她精神图景最深处。

    当她的意识触碰到光球时，球体突然舒展成蒲公英的形状，而每根绒毛上都缀满记忆碎片。

    离她最近的画面上，堇青博士正对某个模糊人影说："...……种子只有在宿主面临生命危险时才会觉醒，它能净化一切精神污染，包括...……"

    现实中的惨叫打断了记忆读取。

    堇可猛然回神，发现自己的蒲公英已经变成璀璨的金色，无数发光的种子正从绒毛上脱落。

    这些种子接触到黑雾时，毒蛇们像被灼烧般扭曲起来，雾气中竟浮现出希维尔不愿示人的记忆画面。

    年轻的希维尔跪在谁的面前，后者将注射器刺入他颈动脉。

    而最后闪现的，是谢善把玩着刻有"S-000"编号的戒指说："处理干净，别像对上一个实验体那样留后患……"

    "母亲……"堇可的瞳孔完全变成了金色。

    蒲公英种子突然加速增殖，在空中结成巨大的网状结构。

    每一根金线都连接着她与陆命的精神图景，将黑雾反向推回希维尔所在的位置。

    圣所的王牌杀手第一次露出惊恐的表情。他的黑曼巴蛇试图缩回精神图景，却被金色种子牢牢钉在原地。

    堇可不受控制地向前走去，种子网络随着她的移动发出琴弦般的嗡鸣。

    "堇可，"陆命突然从身后抱住她，两只雄狮精神体一左一右咬住她的手腕，"别再抽取了！你的精神力已经过载！"

    堇可这才注意到自己七窍都在渗血。

    更可怕的是，她皮肤下浮现出蛛网状的裂纹，仿佛那些金色纹路正在吞噬她的□□。

    但蒲公英种子的意识仍在不断灌输信息给她：母亲的研究、星兽污染的真相、圣所如何扭曲了原本用于对抗星兽的"黎明计划"………

    "陆命"，她颤抖着抓住哨兵的手，".……妈妈研究的是……"

    是什么呢？

    堇可感觉自己的脑子好像被一层浓雾包围着。

    黑曼巴蛇的垂死挣扎打断了她的思考。希维尔不知用了什么方法，竟让精神体自爆成漫天毒针。

    最近的几根直射堇可面门，陆命的雄狮只来得及挡下大半，仍有三根没入她的锁骨。

    世界突然变得很安静。

    堇可缓缓低头，看见毒针周围的皮肤正在变成紫黑色。

    但比□□疼痛更强烈的是精神图景的震荡，种子正在吸收毒素，金色蒲公英以肉眼可见的速度染上暗纹。

    她恍惚听见母亲的声音在脑海响起："……记住，被污染不是终点……."

    莫留春的黑豹不知何时回到了身边。

    指挥官单手按住堇可流血的锁骨，另一只手从大氅内袋取出装有蓝色液体的针剂。

    "堇青博士的遗产。"他简短说明，将针头刺入伤口，"能暂时抑制污染扩散。"

    液体进入的瞬间，堇可在她的精神图景看到种子表面浮现出全息投影。

    堇青的虚影站在精神图景中，手指轻点某个星图坐标，"当种子真正觉醒时，去黎明象限找剩下的答案...……"

    现实中的爆炸声将她拉回战场。

    萧尽的沙狼叼着半截蛇身跑来，身后是终于赶到的白塔援军。

    希维尔不见了踪影，只留下满地正在汽化的毒液。

    ".……你想起了什么？"陆命擦拭着她脸上的血污。

    堇可正要回答，突然剧烈咳嗽起来。

    吐出的血沫里竟掺杂着金色种子，它们落地后立即生根发芽，长出微型蒲公英幼苗。

    最诡异的是，这些幼苗的根系主动缠绕住了地上残留的星兽污染黑雾，像进食般将其吞噬干净。莫留春的瞳孔微微收缩。

    他蹲下身，用密钥尖端轻触一株幼苗。

    金色蒲公英立即分出细根缠上密钥，在金属表面蚀刻出微小的星际坐标，与堇可精神图景里显示的完全一致。

    "看来我们有了目的地。"指挥官站起身，黑豹精神体重新化为完整形态。

    但细看就能发现，银白变体并未完全消失，而是在黑色毛皮下若隐若现。

    夏知许背着仍未醒来的谢深走近，光明女神蝶的翅膀已经完全展开，此刻正发出轻微的共鸣声。

    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