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下无人,白茫茫的雪原上只有他们两个人的脚印,天地间雪白寂静,他们两人在北风里相拥于雪地上。
那笑声,雪能听见,风能听见,天空也能听见。
仿佛这世上只剩他们两人,不用考虑男女、偏见、流言、未来、生老病死。
无埂之界只剩耀眼的白,爱意纯成了天上的云。
这场景也如美梦般刻入了沧逸景的心,在往后失去钟睿之的日子里,反复做这样的梦,梦里他笑得有多大声,醒来之后就有多痛苦。
钟睿之笑着亲了亲沧逸景的下巴。
他很喜欢沧逸景皮肤的紧实感,无论是熨贴上去,还是用舌将吻上去,那感觉可太好了。脖子也好,锁骨和胸膛也光滑。
下巴上有胡渣的触感,刺刺的,是刮在舌尖上,也扎进了敏感追求刺激的神经。这让他清楚的知道,和他抱在一起啃咬的是个男人,女人可没有这么硬的胡茬。
亲够了笑够了,就搀扶着站起带上钓具,前往沧逸景秘密的钓点。
他从小生活在泉庄,没有去过别的地方,他对这里了如指掌,只要待在村里就没有他不会干的事,但也仅仅如此了。
他觉得这乏善可陈,一无是处。
反观钟睿之,在这个以寄信为主,急事发电报,只有极少数地方有电话的年代,他家里已经有电话、电视机和汽车了。
改革开放前,并没有琳琅满目的电视节目,但钟睿之有姚勉甄选的外国电影录像带。
姚勉偏爱《罗马假日》、《魂断蓝桥》之类的爱情片,她尤其喜欢奥黛丽赫本。
钟睿之的房间里则贴着李小龙的海报。
他弹钢琴,在温室里养花,是金玉殿堂里走出的天之骄子。
他什么都不缺,让自觉一无所有的沧逸景不知该如何取悦他。
结冰的湖面在阳光下似水晶一般闪亮,平时光秃秃的柳树上挂满了晶莹的冰珠,光线折射出炫彩的钻石光。
石块也似玉块,一面镜湖在天地辽阔间独自闺秀着,钟灵毓秀,浑然天成。
小少爷看呆了:“你平时都在风景这么好的地方钓鱼啊,怎么之前没带我来过?”他拽着沧逸景:“你有这好地方不带我来,以前钓虾都是在小水沟里!”
沧逸景解释道:“你在时都是农忙,而且这里不下雪就是普通的湖边,没什么漂亮的。”他问钟睿之:“你也觉得这儿好看吗?”
钟睿之点头;“当然了,今天天气也好,冬天少见这么蓝的天。”
湖面的冰映着蓝天,像一块巨大的淡蓝色宝石。
钟睿之道:“神仙住的冰雪琉璃境,也不过如此吧。”
沧逸景的内心因小少爷的赞美雀跃着,不虚此行。
就如上次去海边一样,这湖光冰雪也是沧逸景特地要带他来看的。
“睿之,我…我没什么好东西给你。”他说:“可我也是真心想把这世上所有美好的东西都给你。”
“我哪要得了那么多东西。”钟睿之只当他是甜言蜜语的玩笑,于是随口回道:“我现在就想钓鱼吃鱼。”
钟睿之说:“孤舟蓑笠翁,独钓寒江雪。”
沧逸景道:“原本都是我一个人,今天你陪我,就不是独钓寒江雪了。”
沧逸景用面筋钓鱼的技术特别棒,手掌大小的鲫鱼抽了小半桶,几乎是两分钟一杆,连杆上鱼。他把着杆上鱼了就让钟睿之来提。
愉悦的收获感让钟睿之笑得合不拢嘴。
太小的鱼沧逸景嫌刺多浪费油盐,就给放了,留了一条足有十斤的大鲤鱼,回去用铁锅炖了贴玉米饼子。
他们是下午回的家,并不是玩够了,而是钟睿之受不住冻了。
可回家后他还是玩心不减,带着小若玫在院子里堆雪人。
小若玫堆了个不伦不类的公主,还把钟睿之送她的发卡讨来给雪人公主戴上。
而钟睿之,则堆了个大个子雪人,非说那是沧逸景,完了还要堆一个「钟睿之」的雪人陪他。
可他才刚要动手,就被叫进屋去吃晚饭。
黄秀娟还笑着提醒若玫和钟睿之:“小孩不能玩雪,会尿床的。”
若玫过年十岁了,早过了会尿床的年纪,根本不把这话放在眼里。
至于钟睿之,居然比若玫还紧张,探头问道:“真的吗?”
沧逸景房里本来是没有痰盂的,但小狗要撒夜尿,尤其是被伺候舒坦之后,射完就要尿。
冬天太冷了,于是给钟睿之备了夜壶。
当然这夜壶到了白天也是沧逸景去倒的,小少爷干不来这种脏活。
黄秀娟还没回话呢,沧逸景先忍不住笑了。
他一笑,钟睿之就红了脸,不再去问了。
沧逸景:“吓若玫的你搭什么腔。”
钟睿之心想:我搭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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