惯他,甚至翻白眼,冷哼。
沧逸景还是跟在他旁边的,钟睿之不解的看了看沧逸景,沧逸景也不知道怎么个情况。
但活还是得干,大约到了上午十点多,因为天气越来越热,中午干活会中暑,便要提早歇工,下午三点半之后再来了,沧逸景和钟睿之照例顺路去社里放农具然后回家。
恰巧遇上庄晓燕。
这个点社里大约来来去去也有二十几个人。
钟睿之打招呼叫了句:“晓燕姐。”
庄晓燕一向对他很热情,今天也没了笑脸,那表情似乎是在嫌钟睿之晦气。
钟睿之一看这表情就明白了,他在北京时,经常看这种表情,几乎每天都有人用这样的眼神看他。
可沧逸景不明白,他憋了一上午的疑问了:“庄晓燕,跑什么啊?我妈叫你去我家拿樱桃。”
庄晓燕这才站住道:“我等会儿去。”
他站去庄晓燕身前堵住了路:“睿之跟你打招呼呢,干嘛不理人?”
庄晓燕嫌弃的叹气:“他把我们都骗了。”
钟睿之跑上前拉住了沧逸景:“景哥,我们走吧。”
庄晓燕瞧着他拉着沧逸景的手,眼神很厌恶:“他家里是大资本家,还骗人说父母是工人,他就是个满嘴谎话的臭老九,沧逸景我劝你趁早跟他划清界限,别跟着他学坏了,也跟着骗人。”
他们这边声音一大,就立马围了些人来看热闹。
沧逸景是不怕和人辩驳的,他看的书多,头脑思维清晰,说话又利落,无理都能辩三分,正卯足了劲儿要去跟庄晓燕理论,帮小少爷说话。
周围也都七嘴八舌的附和着庄晓燕。
“是啊,怎么能骗人呢。”
“资本家就是精啊。”
“也就咱们乡不搞那些,要放在别的地方,要拉上街戴高帽,挂黑牌儿。”
“怎么看着老老实实的,一张嘴就是假话。”
“麦丰家侄儿啊,你可别被他骗了。”
“就是就是。”
沧逸景吼了声:“够了。”
刚要开腔,钟睿之拉着他就往外走:“算了算了,别说了!”
却听后头有人嘲讽着说了句:“什么被骗,我看他俩就是一路人。沧麦丰把人安排住在他家,这钟睿之家里寄来的钱啊票子啊肯定得分给他家。”
“怪不得呢,我说他怎么成天帮姓钟的干活,还给他记满工分,收了不少好处吧。”
“是啊,人还是得积德行善,亏心事儿做太多,当心断子绝孙。”
钟睿之站住了,他瞪大的眼睛里全是红血丝,气得心脏狂跳,耳朵却异常灵敏。
“可不就是断子绝孙嘛,谁不知道他沧麦丰不能干那事儿,不能讨婆娘。”
这回轮到沧逸景拉钟睿之了,他皱着眉头:“睿之,回家吧。”
钟睿之甩开他的手,大步走上前,双手拎起了说话男人的衣领:“你说什么?”
那男人大约三十上下,一米六出头,在一米八的钟睿之面前矮了一个头。
“你…你你你!臭老九打人啦!”
沧逸景在后头拉他,钟睿之都没松手:“你放什么狗屁!把断子绝孙咽回去!”
“我又没乱说,整个广阳镇谁不知道,沧麦丰当兵的时候伤了命根子…”
他还没说完,钟睿之的拳头就砸了上去。
那人倒地,钟睿之还要去揍,被沧逸景抱着拖走:“睿之,回家!”
虽然沧麦丰人看着凶,但他是沧逸景的小叔,沧家收留了他,他听不得别人那么恶毒的说他老沧家。
钟睿之起初是为那句断子绝孙生气,后来听他说什么当兵的时候伤了命根子,就更是怒不可遏了。
若真是这样,那这是别人的痛处啊,怎么能在大庭广众下,就这么说出来,朝着烂肉捅刀子呢。
况且沧麦丰当生产队长,是帮着社里的农民们谋福利的,他成天那么忙,竟捞不到一句好话。
钟睿之替他不值,以至于控制不住自己的泪腺,流了眼泪。
他被沧逸景悬空拖着往外拉,还蹬着腿张牙舞爪的边哭边骂:“你放狗屁!你们…你们怎么说我都行,不能这么说队长,他…那么仁义的人,你们这么说他,简直就是白眼儿狼!”他拍打沧逸景:“别拉我!我要撕烂他那张狗嘴,让他乱说话,我看以后谁还敢乱说话!”
小少爷疯起来,像只小狼狗,拴着链都拉不住。
“睿之!别闹了,小叔知道了心里不好受。”他摸着小狼狗的发顶,把他的头圈在怀里。
直到他的little puppy逐渐安静下来,才松开。
在场没人再说话,他们似乎被钟睿之那句歇斯底里的「白眼儿狼」骂醒了。
是啊,不该什么捅心窝子的话都往外说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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