书号:6519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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以身入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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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戌时。

    今日是十五,白日里天又晴朗,晚间无风无云,月亮高高挂起,亮如明昼般的玉盘遥遥挂在天际,不用打灯也可看清脚下的路。

    谢大人在书房处理公务,门口的护院禀报说公子回府了。这护院是今日谢大人临时换在偏门的。他看不清谢大人的脸色,只听得一声冷静的知道了便退下。

    护院也不知少爷是做了什么错事。听今日被撤走的偏门护院说老爷动了大气。可现下一看也无甚动静,想来少爷是谢府嫡子能有什么大事,都是府内危言耸听罢了。

    谢大人抬头望了下冷清的月亮,抻着袖口在原地思索一会儿往前厅去。

    对于谢钰今日所作所为有愤怒么?

    其实并无。

    他可以容许谢钰有一同玩耍的玩伴,但得在他提前知晓的范围内,而不是冷不丁地冒出些不相干的人,没有尽在掌握的不满才是他最生气的地方。

    他冷脸向着大厅走去,看到门口的丫头他低声吩咐道:“同夫人说今日我晚些回屋,书房有要事要商议让她莫要等了。”

    那丫头点头:“奴婢遵命。“接着道,”屋里都已准备妥当。”在她走之前谢大人一再叮嘱,别让夫人知晓今晚的事。

    她素来疼爱谢钰,自己严苛律人的教育早就让她心存芥蒂,今日如若被她知道怕是要翻天了。

    他推门进屋,坐在正位上待了片刻,将方才丫鬟备好的茶捧起细琢,桌上还放着的一个方形紫檀木盒子。

    谢大人将盒子的卡扣打开,轻轻一掀就看清了里面的东西,轻蔑地笑出声,只觉得荒谬无比,复又重新扣上。

    不一会儿,门被推响,是谢钰来了。

    谢钰抬头看去,他的父亲身着一身绛紫色的衣裳,上面绣着瑞鹤劲松与日月朝晖,他低头行礼,这绣面在烛光下显得格外波光粼粼,却又格外得不近人情。

    他不敢看父亲的眼睛,在快与父亲眼神相交之时垂眼行礼。今日之事本就是他故意为之,说不怕是假的,做出与父亲所愿相违背之事,虽心里忐忑不已,可面上不显分毫。

    胸膛的心剧烈地跳动着,却让他有了丝好似真正活着的快意。

    他努力冷静道:“见过父亲,父亲安好。”

    谢大人轻嗤了一声,望着窗外清亮的月亮只道:“今夜月色正好,你倒是逍遥得很。”

    谢钰轻轻提起衣摆,跪下,俯身于地,动作利落无比:“儿不孝,今日应当准备课业以备父亲抽查,贪玩至此,实属不该,请父亲责罚。”

    谢大人见他说的轻巧,一进来就先认错,是想先发制人。

    他无甚怒意,只是轻巧地将在桌上的紫檀木盒子挥于地上,只听见“砰”的一声,紧接着是清脆的玉碎声连连响起。

    大大小小的指环洒于地上,发出清脆的声响,零零散散,有些已然是碎成几瓣,独独有一个白玉的指环随着滚动的路线轻柔地触到了谢钰的膝前。

    谢钰猛地抬眼看去,他的瞳孔紧缩,脸色不变,这碎了一地的正是他之前藏在床榻下的沈香龄的指环和手镯!

    “不!”

    本安心地想依照自己心里的计划行事,却被父亲此举彻底打乱。谢钰慌忙抬头,大惊失色,方才强装的冷静一扫而空。

    这些偷偷藏起的玉饰,一开始只是为了有趣想着拿出来告诫沈香龄,莫要乱丢乱放忘了拿。可渐渐地他不忍拿小事责备于她,只愿她在自己这儿能够过得自在,她丢掉的东西谢钰都尽心替她收好。

    随着相处的时日越来越多,这些零散的玉饰在他心里的重量宛如堆叠的纸张越来越重。

    到了如今,都是沉甸甸的爱慕之情。

    可今夜,全都碎了。

    “父亲,你为何要擅自动我屋里的东西!”

    谢大人见他面露惊愕,才算是达到了目的,乱了阵脚才能触到痛处,方能一击制胜。他淡淡道:“我是没想到,我的儿子竟还有这种收集他人首饰的癖好?我是你的父亲,你的吃穿用度皆是我所出,何谈擅自?”

    他像是退了一步,可实际上早早算计清楚。

    “我看你早已昏头,且罚你在祠堂闭门思过三日,对着列祖列宗发誓,以后定不同那位沈家姑娘来往,家法便就作罢。”

    “你自己选吧。”

    言毕,谢大人悠悠地端起茶来。

    谢钰苦笑着,他望着碎成一地的玉,将离自己最近的指环悄悄收起藏于手心。他自然是听出了父亲的言中之意。好似有两种选择,其实并没有。他坚定地摇头:“不,孩儿不愿。”

    他此次本就想摆脱父亲对于自己的桎梏。生而为人,应当有自己所想、所思、所愿,所作、所为。他不会去违背道义做鸡鸣狗盗之事,也想在将来金榜题名、青云直上。

    可这一切,都得归于“我”才行。

    谢钰坚决道:“今日之事,我有错处,定要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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