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香龄的数算经沈馨宁指点颇有建树。沈馨宁也只是稍稍提点了几句,却不知她竟生来就精通心算,一点就通。
知道此事的沈夫人倒是很惊讶,未料到沈香龄有此特长对她上心起来,不许她外出,若宫学下学后还得随着沈馨宁一起上课。
一堂课毕,夫子留下课业,沈馨宁领着沈香龄去向沈夫人请安。
知道她们刚从夫子那儿过来,沈夫人便顺便问了些这几日她盘算账目时的疑问,谁知沈香龄答得比沈馨宁还快,又快又准。
“诶——香龄这心算愈发精准了。”沈夫人笑着望向沈馨宁,皱起眉,“馨宁,你自小由我悉心教导,可你妹妹不过几日就赶上了你。这几日用完膳还是多去拨拨算盘,不要躲懒。”
“定是拨得太少,心里没有成算。上次我不是命你跟着账房先生学,还未有所贯通么?”
沈馨宁睫毛一颤,她还是第一次被沈夫人批评,向来母亲对她都是和煦赞扬,一时不免有些沮丧。
她望向沈香龄,她正趴着吃糕点,沈馨宁心底有些沮丧,只一月时光,自己努力了那么久就被轻易赶上……那自己的努力岂不是白费?母亲的悉心教导岂不是白费?
“回母亲,我这几日定当努力研习,定会将心算精通。”
沈夫人叹了口气。
“学了这么久,许是没有天资,哎,还是太笨了。“她见沈香龄吃得开心,也不像往日间训斥,而是赞道,”你看看你妹妹,瞧着笨却是一点就通。这让我以后怎么放心把家业交给你?”
沈馨宁闻言抿着唇垂首不言,她只是比香龄慢,需要算盘辅助着,并不差。
嬷嬷在沈夫人耳边耳语了句,沈夫人便让沈馨宁二人离开了。
沈香龄吃着糕点一双眼睛滴溜溜地注视着沈馨宁,她晃着脑袋,娘鲜少夸自己,这几日夸得多她便答得更积极些,一边吃一边跟着沈馨宁。
沈馨宁抓着沈香龄的手跨过门槛,却忘了提步,一下子撞到门槛险些摔倒。
“长姐……”
沈馨宁提起些笑来,她扶着敞开的门:“一时慌神……”她赶忙把跪倒在地的沈香龄扶起来,紧接着撒开了手,一股膏药的味道在空中若隐若现,“香龄就自己走吧。”
香龄望着自己的手心,心里蓦得一空。
“……”她歪着头不解。不过没等她愣神,沈馨宁已经在催她,“还不快跟过来?”
……
二人去了账房,账房先生在拨算盘,清脆的声响利落不已。账房先生见二人来了将挂在墙上的两个算盘递给她们,放了两本账目。
沈馨宁深吸了口气,看了眼账目闭着眼敲打起来。她不似往日般自信,拨动算盘时有些愠怒之态,声音格外得响。她的手腕处还贴着膏贴,平日都穿着长袖轻易看不出来,盘算账目事需把袖子拢起,这才显露出来。
“长姐——你很喜欢拨算盘么?”
沈馨宁脑中正盘算着,没空答话,也有些带着几分故意,不想搭理香龄。见她不吭声,沈香龄停下手,沈馨宁手中的算珠上下浮动,却隐隐透出拨动之人的心绪,是十分的不宁。
“姐姐,你是被母亲说了所以现下有些不如意么?”她说得小心翼翼,带着些怯怯的语气。
闻言,沈馨宁马上睁开眼,看见沈香龄的神色心中一酸,她摇头。目光落在不远处的一盆蓬莱松,上面的枝叶似针簇拥成一片绿雾,远看朦胧缭绕一触却有些痛。
室内静了一瞬。
“不是不如意……“她抿了下唇,”只是有些沮丧,是我太笨了需要勤能补拙。不像香龄天生就会心算。”她说完转头捏了下沈香龄的脸,手感很好,嘴角带着些浅笑。
沈香龄却觉出了沈馨宁眉眼中的丧气,好像近日来因为她,长姐的眉头总是皱着,常被母亲批评。明明一开始长姐提起算数时是骄傲的,胸膛挺着,即便觉得苦也很高兴。
她沉思了片刻。一旁的沈馨宁又闭着眼,一脸的决绝的模样在香龄眼中挥之不去,她张开眼后忙去查看本子上的答案,指尖一顿又是叹了口气,像是没有拨对。
沈香龄心里空落落的,急需一些石头来压一压,她猛然推开身前的算盘,两只手搭在桌上趴着打了个哈切。
“长姐——我困了,我还是先睡一会儿吧。”
沈馨宁全神贯注听到了指尖顿住,无奈地叹了口气。
“是食困了?”
沈香龄闭着眼含糊着:“嗯……”
沈馨宁没想太多,她无奈笑笑随她去。
自从这日起,沈香龄便没有从前般积极地回答沈夫人的问题。
她有时犯困偷吃吃糕点时还会被沈夫人撞见,沈夫人见她不上进起初还会耐心劝解几句。后来见她屡屡如此便收不住脾气骂她只会躲懒,沈香龄听了也不反驳只低着头玩手。
见她冥顽不化,说尽好赖话都不肯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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