切道:“不可,钰儿刚用完膳怎可马上去跑马,对胃不好。”
谢大人无所谓道:“那练剑与马术换一换就是,好了。”他继续喝茶,吩咐道,“你有何事不明?莫要劳烦你母亲,问我就是。”
谢钰幼时经常追着他父亲问问题,长大了倒是问得少,谢夫人带着新奇与好奇:”钰儿你说,也让娘听听看。”
谢钰垂眼,又要练射术不免让他烦闷,父亲总是如此,同他说话也同和下属讲话一般,只管吩咐从来不问他愿不愿意。他很快收敛心神,还是正事最重要,认真问道:“在宫学里上课时,见有人经常不归家,但也不见人来寻,这是为何?”
谢父道:“这不是很简单,那必是在家里不得宠,父母也不用心管束的缘故。”
谢钰点头,又问:“那,如若她父母平常也时常关心此人的衣食住行,知晓这人经常不归家,有可能还知晓她的孩儿经常在别人府里呢?”
宫学里的娃娃再如何也是大户人家不缺银子。
谢父冷声着嗤笑道:“只关心衣食住行,那必是父母对他没有报以厚望,单单期望于他不生病过得安稳罢了。“他微眯双眼,”这宫学里送进来的除了朝中大臣的子女,还有些不知何等门路,想要攀富贵的人。虽家世不差,可地位却低,本就不差银子,如方才所言就是不用心管束。“
”如若此人是男孩,那将来长大了也就是个纨绔子弟,你不必与之深交。可如若是女孩,你遇上了可要离得远远的,莫要被人借着读书搞到了你房里,想要攀图富贵,懂吗?”
谢钰皱眉,前面他都明白,只是后面几句说得实在太重。
他脸上渐渐浮起不易察觉的羞臊。
谢钰想,他从未想过和沈香龄行男女之间的云雨之事,她如今才几岁,单单起了这个念头都让他自己感觉到耻辱。
对于云雨之事自己并不热衷,虽也看过话本子,可每日日程满满,累得让他只想倒头就睡,并无燥意。
沈香龄也绝不是父亲口中想要攀富贵的人,她年纪还小并未开窍,如自己一般只当他们之间是兄妹之情罢了。他觉得父亲所言过了,处处都不对却又不敢反驳,只低低说了声是。
谢母不悦道:“你这是说的什么话?他才多大,你同他说这些龌龊的事,小娃娃哪里来得那么多弯弯绕绕?”
谢大人睨了谢母一眼。
谢母假装没看见,她柔声道:“谢钰,如你父亲所言,大人有此心不无可能。小娃娃却没有那么多心思,顶多是跟着大人说的去做并无恶意。你们年岁还短,儿女情长都不懂的年纪,就放开了心去交朋友,不论男女都可论友,知道吗?”
谢钰点头,他也如此想。
谢父打断道:“不可,物以类聚人以群分,他已十二有余,如若按你的说法教养出来性子单纯,将来到了朝堂那不是人人都可欺?无心计便无功绩。”
他盯着谢钰,眼神犀利,“之前见你同六皇子相处甚欢,还有那王家的小子,这两人不论家世样貌性子,样样不错,其余人就莫要再接触。魏家的儿子成天招猫逗狗,定要远离,莫让他给你带坏了。”
谢钰望向谢父,父亲不知香龄这个人却知晓在宫学里他的一言一行,让他突然觉得有些可怕。
他心里奇怪,自己长得同父亲很像,却有很大的不同。幼时自己总想着要成为父亲一般的人,在朝堂上大展身手,可如今一看竟觉得异常庸俗?
谢母看向谢钰,有些着急:“你!你莫要听你爹胡说。”
谢父冷眼看向谢母:“我这可是在教导我的儿子,夫人,如此疾言厉色可不像荣国公的女儿会说出来的话。”
谢母胸膛起伏不定,慢慢地闭上嘴。
谢钰低着头看着地板,端放着的手早已紧紧地抠入了他的大腿。
他就不该问。
每回母亲想要同自己说些体己话,父亲总是会训斥母亲,说的话比夫子还严肃。每每又都是他引起的争议,让谢钰感到无比懊悔,不敢再同母亲多说一句,怕母亲被牵连,就像一切都是他的错一般。
谢父盯着谢夫人因生气而格外娇艳的脸面露不悦,直到她渐渐平缓气息又恢复往常的柔和,才满意的点头,好似才醒悟过来般看向谢钰:“你可以退下了,如今你已十二,再过两年就已然成了大人,年纪大了就少来后院打扰你娘。”
谢钰起身行礼,闷声道:“是。”
离开时他后退两步,抬头匆忙地看了眼端坐在椅子上的母亲,母亲收敛仪态如众多京中贵女的坐姿,臂如抱鼓,手藏于袖,她微低着头端坐在上方,端庄、拘谨又桎梏。
谢夫人微微抬眼,看着谢钰退下时,眼里竟是不舍。
那是什么日子?
谢钰不记得了,他眼睑微敛,走出房门。
他有幸见过母亲张扬的笑意。在靶场,当母亲拿起银枪英姿飒爽地舞了一段六合枪,谢钰才知道,素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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