寒来暑往,又逢盛夏,院内种的竹子比在冬日时更显茂盛,绿油油地展着叶片。
明礼将食盒轻放在桌上,今日谢夫人又送了些糕点来并着解暑的果汁子。
谢钰让明礼放在桌上等下沈香龄自会去喝。
谢钰对吃食并不在意,本身口淡也尝不出味道,本不想让母亲费心再送,可沈香龄却格外喜欢,看她吃得开心便也作罢。
只是近日母亲送的吃食花样越来越多,芙蓉糕、豌豆黄,之前都是送茶,如今却是果汁子。不免让他觉得,母亲是不是已知晓了沈香龄的事。
谢钰道:“跟母亲说声辛苦了,晚上用膳时我再去请安。”
明礼看了眼在里屋的沈香龄:“可公子沈姑娘的事没告诉过夫人和老爷,这样可以吗?”
谢钰想到谢父所言,他挡住了明礼看沈香龄的视线,轻声道:“你帮着瞒好就是,这么多年过去了也没出过事端,不用特意禀告父亲。”
明礼点头:“是。”
待明礼走后,谢钰将沈香龄唤出来:“出来吃点点心垫垫肚子。”
沈香龄拿着毛笔走出来,两只手已然染成了黑色,她欲言又止:“啊?今日怎么又送了,我不能再吃了,娘说我得瘦下来才行,不然就会是丑姑娘了。”
谢钰挑眉,看她脚步犹豫不决没有强硬逼她,反而倒:“这样嘛?也好。”他将糕点拿出来,将果汁子一起放在桌上。
沈香龄摊手,手掌上都是墨迹。她突然想起一件事边说边返回书桌旁四处找寻:“对了谢钰,我之前摘下来的指环你瞧见没?我都在你屋里丢了好多个,你一个也没找到吗? ”
“我从未瞧见过,是不是你乱丢想赖在我身上?”
女子激愤的声音传来:“我怎会如此!”
谢钰轻笑两声。
今日盅里盛的是荔枝杨梅饮。
这荔枝是上次立夏时皇上赏下来的,沈香龄平日里甚少能吃到。这次定要让沈香龄尝尝看,不然多可惜。
他看沈香龄转身回里屋时,故意晃了下勺子,勺子撞到杯壁发出了响声,“哎呀。”引得沈香龄忍不住侧目看过来,沈香龄走过来叮嘱道,“你小心着些,莫要撒啦。”
谢钰点头,他将盅子在桌上放好,虽未尝仍赞赏道:“今日这冰饮瞧着味道不错,竟然有荔枝实在是稀罕,香龄你可有吃过?“他自顾自的说着,“荔枝的果肉滑嫩清甜,要我说是远远甚过冰酥酪的口感。”
沈香龄闻言想离开的脚步又撤了回来。她走近跪坐在凳子上,双手撑在桌上,探头看了看。
白玉盅碗中盛着一汪杨梅色的红汤,碗里坠着几个晶莹剔透的荔枝肉,荔枝很是难得,谢夫人是将皇上赏的荔枝都给谢钰了。
盅碗许是来之前放在冰里冻过,碗壁洇起一片雾气,冰凉的雾气都沁到了沈香龄手臂上,看着甚是解暑诱人。
“哪还用说,肯定好喝。”
她盯着盅子里殷红的果汁子咽了咽口水,眼里竟是渴望。
谢钰假装没看见沈香龄的眼神,拿着勺子假意晃了晃:“可惜,我今日胃口不好不太想吃,要不让明礼倒掉吧?”
沈香龄惊讶地左手一滑,又再次撑住:“怎么可以!这荔枝多难得,都是你娘的一片心意,怎么可以随意倒掉。”
谢钰无辜抬头:“那怎么办?你知道我向来不爱吃这些,于我而言再珍贵也不对胃口。”
沈香龄着急地嗯了几声:“要不、要不,“她埋怨着,”荔枝这么好的东西你竟然都不喜欢,也太挑嘴了。那就让我来尝尝吧。”想到这里她又有点生气,气得是谢钰昨日好像也是用的这个借口,她从凳子上下来,怒气冲冲地端过碗盅。
“不能浪费。”她捧着盅子道,意正言辞道,“我今日就喝这一次,明日起再也不喝了。”
谢钰勾唇笑了笑:“好。”
明日自然是有明日让你喝的法子。
虽说柳腰之美无人能敌,可丰腴也未尝不好。他走近捏了捏正在喝果汁子的沈香龄的脸,她如今年岁还小,脸颊圆润白皙又柔软,手感很好。
不知为何她母亲总是逼她少食,谢钰是看不出一丝香龄的胖来,只觉得她明明无需再瘦。这么小就让她少食少吃,日后长不了个子该如何是好?身体孱弱该如何是好?
再说女子就应百花齐放,各有各有的盛放姿态,规训后的统一审美并不适合于每一个人。
“哎呀,我在吃东西呢,谢钰。”沈香龄将谢钰的手摘开,“该到你习字了。”
谢钰看着指尖不知何时被染上的墨,盯着沈香龄的侧脸没有提醒,他收敛起指尖柔软的触感,他轻咳几声,淡淡道:“糕点也一齐吃了。”
“哦。”
谢钰这几日习字的份额已满,他打算坐回太师椅上看会儿书,待沈香龄吃完她又回到了谢钰身边,像是习以为常一般地爬上了谢钰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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