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夜有片淡云,轻飘飘地拂过少年人的清梦,周而折转,岁岁年年。
《贵妇人》上映后,在国外攀升到票房第一,阿梅莉高兴得尖叫,拉着沈叙白的手腕欢呼,说要请他吃饭,庆祝这次大获全胜。
沈叙白没意见,带着全家一起去的,顾清斐很安静地坐在他一旁,夹菜吃饭,时不时喂给顾栀岁一点甜水喝,长出乳牙后的顾栀岁什么都想咬,两人身上都是她磨牙过后留下的口水。
这场晚宴一直持续到深夜,沈叙白喝得有些醉,想出来透透气,拍着顾清斐的肩膀告诉他,自己要出去吹吹风。
顾清斐注意到他手里拿着的烟盒,但是没多说,提醒他,“少吸点,别有瘾了。”
“不会的,我看着量呢。”沈叙白摆摆手出去了,本来心情还很轻松,从楼梯间下楼的时候都觉得轻松,这一年过得很顺利也很开心,甚至都忘记了以前的事。
沈叙白站在沥青路面旁,身后是冬青树,被修剪成圆球状,空气中还残留着苦涩树根的气味。
他将烟塞进嘴里,拿出打火机点燃,而后深吸一口气,让烟雾让肺里停留片刻才呼出来,尼古丁的苦涩辛辣让他清醒了些,夜间的风甚至有些凉,颈后的碎发被吹拂起,扫过皮肤有些痒。
“叙白。”
沈叙白一怔,没有立即回头,而是很轻地问了一句,“你怎么来了?”
“你过得还好吗?”林默缄问。
沈叙白随之轻轻挑了一下眉,倒没和他瞎客气,“挺好的,你应该看得到。事业成功,家庭美满,有什么不好的?”两人之间冷了许久,他才开口,“你呢?”
林默缄向他讨了根烟,道过谢才说,“我也挺好的,我爸妈的病情都稳定了。前几年给张伯上坟都是你记得,这事我听禾棠跟我说了。辛苦你了,我那时候对你们的确有点不管不顾……”
沈叙白被烟雾呛到,“你没必要道歉,道歉也弥补不了什么,但愿你以后……能当个人,有没有想过重新找个人结婚,在一起生活。禾棠应该有个嫂子。”
“禾棠不认其他人,这一点我很清楚。我没有其他意思,单是你一个人就够了,这点怪我,禾棠的心思很细,她喜欢和你待在一起的日子,她把你当家人看得。”
沈叙白:“我知道”转头看着他,“林默缄,大家都是成年人,好聚好散,两年了总不能一点长进都没有。”
林默缄“嗯”了声,缓缓抬头看向远处的十字路口,等红灯的车辆堵在一起,人潮退去,他说,“早点休息,少吸烟。”
沈叙白“嗯”了声,捻着烟蒂旋灭在路旁的石砖上,他思忖片刻,“你也是。”
“禾棠说过几天去看你,我想她毕竟长大了,什么都不该由我约束着,但是担心她在路上的安全,所以就把她带到你家门口,放她下车顺便给孩子带点东西。”
“我明天要进组了。”
说完,沈叙白抬头注视着他,微微蹙眉,“半年,甚至是一年,我不清楚。”
林默缄一怔,脸上的笑意凝固住,他点点头,舒了一口气,“挺好的,还是忙起来才能忘记以前的烦心事。”
沈叙白神情和语气都很平淡,慢条斯理地回答,“不是因为那个,我忙或者不忙都会记得以前的那些事。但是我不在意了,林默缄,我们早就结束了。你……别总是自我感动,我不欠你的。”
最后一句击破了林默缄所有幻想,他来找沈叙白的确是有私心的,想让他忘记自己以前做过的事,还想让他记起自己一开始帮他的事情。
这是私心,也是幻想。
祝禾棠和他并不一样,不来找沈叙白也是有原因的,林默缄干的混蛋事,以及她以前的臭脾气。但她内心的确认可沈叙白被称为“哥哥”这件事,她和家人的关系不近,只有林默缄和张伯值得依赖,后来阮清晏离开,张伯生病,林默缄去外地打拼,只有沈叙白照顾她,她真把沈叙白当哥哥看待的。
“对,你说的对。”林默缄掐灭烟头,“我走了,你照顾好自己。”
沈叙白没跟他告别,淡了心思,又回到房间,阿梅莉被维维尔搀扶着,她临走前说,“叙白哥,等你和姐夫进剧组了,我陪着岁岁啊。”
沈叙白淡淡一挑眉,“可以啊。”送走她,沈叙白扶着喝得半醉的顾清斐,“走了,我们回家。”
顾清斐不知是真醉还是假醉,脚下不稳,跌进沈叙白怀里,嘀咕道,“叙白哥,叙白哥……”
“我在呢,怎么了?”
顾清斐嘿嘿傻笑两声,捧着沈叙白的脸亲,“沈叙白,我娶你啊。”
“娶吧。”沈叙白扶着他的肩膀轻声说,“你确实欠我一个婚礼,等再休息吧。”
顾清斐鼻尖抵着沈叙白的耳舟,他耳道内几乎全是粗重的呼吸声,沈叙白扶稳他,“好了,跟我回家了。”
沈叙白没碰酒,沈故之和陆温裴把顾栀岁带走了,要带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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