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个,顾将军方才肃着一张脸回去了,祝姐姐可知是何故?”顾惊唐说这话时,还没忘记自己的大夫身份,补充一句:“顾将军受了伤,情绪欠佳会影响康复,祝姐姐若同顾将军有误会的地方,要及时解开,免得伤了东阳侯府和顾大将军府的情谊。”
她执意退婚,两家情谊是伤定的,眼下顾惊唐身为大侄子拐着弯的来劝和,祝嘉好想到前世他求亲前后的殷勤样,防他四叔更是防贼一样,心下不愉,不免笑出声:
“安大夫若是闲着,趁着天气晴好,可以背着竹筐上山采药,或者给我这个临时雇主做些药膳,更甚至下山给百姓看病问诊,这件微不足道的琐碎杂事,就不劳烦你费心了。”说完兴致缺缺,返身回去。
“哎,祝姐姐,你别走啊。”
顾惊唐跟着祝嘉好走到了屋舍前,正待再说些什么,便见从屋子里走出了一位春水般的蓝裙美人,美人将祝嘉好护在身后,警惕望着他:“这位公子,我家母亲身体不适,阿好妹妹还要照看母亲,就不留你了。”
祝怀珠不知顾惊唐的身份,见他戴着面具一副不敢见人的样子,心下微微排斥,出言时不免话冷了些。
哪知顾惊唐这次过来既有想为四叔排忧解难的意思,又想得知因果后看四叔笑话,眼下听闻有人生病,正巧他能排忧解难,顺势问:“侯夫人病了?正巧在下精通医术,府中二小姐和顾将军都是在下救治回来的,这位姑娘若是不嫌弃在下出身低微,可否让在下为侯夫人瞧上一二。”
哪有嫌弃恩人出身低微的,顾惊唐这话将心善的祝大小姐架了起来,祝怀珠顿时讪讪道:“原来你就是阿好口中的顾大夫,方才是我失礼,还请见谅。”
“无碍无碍,是在下莽撞了。”
两人来回推辞了一番,顾惊唐在祝嘉好有心让他为母亲看诊的目的下,被迎了进来。
“安大夫年纪轻轻医术便如此精湛,真乃年少有为,先前若非安大夫出城采药,也救不下小女,安大夫是我东阳侯府的恩人,等我回了京,定要请安大夫来府中坐坐。”
有两个女儿在场,除非遇上她必须出手的大事,万婉宁一向雷打不动,方才外面发生的动静她并非没听到,只是情况不明,她相信阿好能处理好。
现下叫安大夫进屋为她问诊叩脉,万婉宁恋恋不舍放下手中书本,伸出了手腕,和声和气道。
“侯夫人过谦了,在下于医术一途还有很长的路要走,至于救下府中二小姐,完全是巧合。”顾惊唐拱手客气说。
帕子覆腕,顾惊唐说完后落坐在一旁放了软垫的凳子上,正经给万婉宁叩起脉来,一点都不似在祝嘉好面前的活泼,反而规矩得很。
祝嘉好见此情形,在旁边轻哼了一声,这人果然和前世一般,在长辈面前两个模样,就是个惯会骗人的。
顾惊唐耳朵灵敏,背后嫌弃人一样的哼声入耳,脊背顿时一僵。
他不就是关心四叔一下么?怎么又得罪这位小婶婶了。
他可真是命苦。
顾惊唐自怜自哀,甚至想到了日后小婶婶进府,他要不就待在安国公府,少往顾大将军府跑算了,结果身后那人像是知晓他心理活动似的,淡淡丢了句:
“专心问诊,少想七想八的。”
顾惊唐叩脉的手指一僵,赶忙收回了发散的思绪。
又因着在不熟悉的长辈面前出神,觉着方才的自个实在是丢了个大人,面颊染上了一抹不自在的红,红意蔓延至耳边叫祝嘉好瞧见,一双秀眉愉悦地挑了挑。
万婉宁目光在二人身上流转,那种诡异不相干却又格外契合的气场,让她莫名有种谁人都掺和不进来的不安感,她心下一跳,瞧着面前端正坐着,青山炽阳般的少年郎,试探问:
“不知安大夫如今年岁几何?家中可有定亲?”
虽然不知道侯夫人突然问这个作何,顾惊唐还是老实回:“在下今年十四,尚未定亲。”
“哦,那可有看对眼的姑娘?若没有,我虽不常出侯府走动,却也知晓京中不少优秀女子,便托大给安大夫介绍一二如何?”
“侯夫人客气了,在下年岁尚轻,不着急成婚一事,且在下一游方大夫,身无长物,又闲云野鹤惯了,怕是会委屈了别家的姑娘。”顾惊唐不愿将话头长久落在自己身上,说着转了话题:
“就在下目前诊断来看,侯夫人这几日觉少浅眠,又因着落雨着了些寒,身体有些发虚,在下这里有一副安神提气的汤药,稍后随药方一起留下,夫人连续服用两三日,症状定能好转。”
“多谢。”万婉宁轻轻颔首。
顾惊唐收回叩脉的手,目光自这位低调威严的侯夫人面上扫过,提笔写药方的时候,骤然想起了京中关于这位东阳侯夫人的传闻。
听说她出嫁前生活并不好,受了亲生母亲不少苛待,和东阳侯的婚事,是她父亲罢官前给她谋来的。
东阳侯府在京城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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