景和七年,六月十六
见你今天不高兴,是昨日买的衺馅凉糕?不合你胃口,还是我送的礼物不合心意?或许我就不应该说那句话,那样你就不会难过了。
路过绣球花的时候见它生得极好,要是我买来向你道歉,也不知道你是连花带盆扔我身上,还是愿意原谅我。
景和七年,九月十七
你说过会等我回来的,你等着,我马上就会回来
景和八年。
骗子!你就是个骗子,你答应了要回来了,只要我等在这里你就会回来的!
景和………
太好了,我终于找到你了!
这本日志前面还算是正经记载着艾慕日常,但是到了后面日志的主人像是陷入了某种可恨又可悲的癫狂情绪中,到了最后几页更是完全被撕掉。
所以日志到底是谁写的?被撕碎的日志里又写了什么?还有最后一页写的又是什么意思?
对于日志的主人是谁,咬着手指头的宋韫枝第一个怀疑的就是陆淮,但陆淮看起来就不像是会写这种矫情文字的人。
也不能说文字矫情,就是和他这种清冷板正的人完全不搭边。但想到他在床第间说出的那些话,这样的人,哪里和清冷古板搭边啊!
如果不是他?难不成是她?摸着下巴的宋韫枝低下头,确实是在思考这个问题了。
毕竟日志的主人,并没有用她还是他来自称。
不管了,把日志重新放回床底的的宋韫枝在睡着后,又一次堕进了先前的梦境。
六月盛夏里除了早上那会儿有着清风拂面的凉意,可是等太阳一出来,那抹凉爽就会随风散去,仅余下蝉鸣阵阵的闷热酷暑。
正在院里晾晒着草药的宋韫枝听到有人敲门的声音,只得先把三花莸摊开后才过去开门。
推开门,只见满墙黄花下站着个穿着湖色交领直襟,依旧看不清面容的男人正怀里捧着一大束沾露荷花,见她推门出来,忙将怀里精心呵护了一路的娇荷递过去:“枝枝,早上好。”
“夏日里的第一捧荷花,喜欢吗。”
视线突然被一大捧荷花给遮住,鼻间充斥着荷花淡淡清香的宋韫枝没好气地瞪了他一眼,“所以你叫我出来,就只是为了送我一捧荷花吗。”
“荷花只是引子,真正的原因是我想见你。”青年的嗓音带着上扬的喜悦,“你不知道昨晚上我一晚上没有见到你,今早上有多想你。”
“现在见不到是想,等哪日天天见到了,你指定得要嫌我烦了。”宋韫枝打趣着接过荷花后,总感觉身后有一道阴冷粘稠的目光落在她的身后,占有欲极强地要将她吞吃入腹。
可是等她转过身,那道视线又凭空消失得不见踪影,仿佛先前不过是她的一场错觉罢了。
“枝枝,你在想什么啊?我喊你好几声了你都不理我,可是不喜欢我送你的荷花?”突然间,眼前满脸担心着她的青年的语气陡然变了。
变得阴狠,偏执,冰冷。
看着这张脸,脸上煞白得不见一丝血色的宋韫枝手脚冰冷得转身就要跑,可是还没等她跑远,那如毒蛇般冰冷的男人就缠上了她,带着令人毛骨悚然的阴湿偏执。
“枝枝,你想要跑去哪里,你乖乖待在我身边不好吗。”
“就待在我身边,我们永远都不离开。”
“你是我的,你只能是我的!”
“不要!”浑身冷汗直冒的宋韫枝觳觫着从噩梦中惊醒过来后,发现天边已经大亮,甚至外面的光亮得能刺伤到她的眼睛。
也在告诉她,先前所令她惧怕的皆是梦。
梦醒了,一切都消失了。
“夫人醒了。”候在外间的明月听到声音,掀开珠帘走了进来,待见到夫人巴掌大的小脸上沁满一层薄薄冷汗后,原本的可否要用膳也变成了,“夫人可要抬水进来沐浴。”
小衣被冷汗打湿黏在身上,黏糊糊得很不舒服的宋韫枝点了点头,天热,又出了一身冷汗,若是不洗,只怕她身上都得要捂馊了。
等沐浴出来后的宋韫枝坐在榻边让明月擦干头发,她则望着窗边斜出的一枝玉兰花发呆。
心里也有道声音不断的说着,那么好的天气,确定要一直闷在院里不出去走走吗?
虽说前几日雨刚停,但这都过了好些天,满地残绯断红逝去后也该迎来满院春色姹紫嫣红了才对。
要是如实说,明月肯定不让自己出去,宋韫枝决定换个迂回的法子,“我身体已经好得差不多了,于情于理我都得要去给夫人请安才行,要不然那些关心我的人难免担心,夫人也定认为我不懂规矩。”
“婢子知道夫人是好心,但现在的老夫人并非是爷的生母,所以夫人去不去和老夫人请安并没有区别。何况之前爷因为不愿娶老夫人那边安排的娘家侄女闹得很不愉快,夫人要是执意过去,婢子难免担心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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