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呃……所以，其实你一直都想变成一个女孩子吗？”哈利组织了半天语言，最终选择了这样一个他觉得没那么冒犯的措辞，小心翼翼地问道。

    德拉科还有点咳嗽，刚才哈利灌药灌得实在太急了。但是这么长时间过去了，哈利没有从他那里听到他发出除了咳嗽之外的声音。

    他似乎一句话也不想说，哈利松手之后他摸了摸自己的长发和胸就躺在地上，整个人笼罩在阴暗的氛围里。

    哈利这才不得不艰涩地打破沉默，问出了刚才的问题。

    没想到马尔福有这样的秘密，这么多年了他居然一点儿也没看出来。

    听完哈利的问候之后，德拉科的回应很暴躁，一如既往地不友好。

    “滚！”

    哈利惊恐地发现这人的声音也变了，之前清亮的嗓音现如今依旧清亮，但原先的少年气现在好像掺了一把糖，话尾的音调都带了股糖果黏黏糊糊的甜劲……意外地可怕地适合这张面部线条柔和了许多的脸。

    太可怕了啊！！！

    哈利从一年级认识德拉科·马尔福那天起就没这么听他话过:他捡起自己的隐形衣，屏气凝神地走到门口，刚要捡起自己的魔杖逃之夭夭溜之大吉时——

    德拉科猛然坐了起来:“波特你还真敢走？”

    还是该死的万恶的听起来有点儿甜丝丝的女声。

    哈利被吓得一激灵，猛得一回头却看见坐在地上那人长发乱糟糟地垂下，袍子滑到了手肘，衬衫上好几个被扯出来的大洞，就连扣子都歪歪扭扭——那当然是哈利扯坏的。

    好吧，某种程度上被良心击败的哈利认命地走回去。看到了这种程度的秘密，别说现在不能走了，他被灭口都是应该的……吧？

    “给你。”哈利脱掉自己的长袍，走过来蹲下，偏过头将衣服递给德拉科。

    “我才不要格兰芬多的衣服！”德拉科没好气地将衣服丢在了地上。

    看他这么不领情，哈利本来一肚子的火，可扭头看见铂金长发的德拉科时却不知道为什么突然撒不出来气了——可能是因为这家伙变成现在这样都是他亲手造成的吧。

    “但是你总不能就这样——你的衬衣已经不能穿了。”哈利将长袍捡起来，拍拍灰重新披到他身上，好声好气地解释道。

    德拉科不自在地扯了扯左手的袖口，这次没有再拒绝。

    有求必应室里的气氛很是沉闷。

    只穿着衬衫长裤的哈利和穿着格兰芬多长袍的长发德拉科面对面坐了半天，相对无言。

    好吧，哈利揉了把自己疯草似的头发，想道，现在的问题是——马尔福喝了自己熬的不知名的魔药变成了一个女孩，而这魔药是他灌的。

    他们应该解决这个问题……

    沉思了会，哈利提议道:“我们可能得去找庞弗雷女士？”

    马尔福应该不会想用这个样子出现在圣芒戈，那医疗翼呢？

    “不。”

    德拉科拒绝地很利落，他毫无形象地窝在沙发上，哈利的长袍让他感觉自己浑身上下都是对面蠢狮子的味道，糟糕透了。

    哈利一点儿都不气馁:“斯拉格霍恩教授？”

    上次罗恩中了迷情剂，斯拉格霍恩就很轻易地解决了问题。不得不说，虽然他评判学生的标准有些让人诟病，但在魔药这方面，他确实有两把刷子。

    “不行。”德拉科厌恶地说，他讨厌那个鼻涕虫。

    “邓布利多校长？”

    德拉科面色一变，同样拒绝得非常干脆。

    邓布利多校长都不可以？

    哈利皱眉，顿了顿，不甘不愿地试探道:“那斯内普……教授？”

    谁知道德拉科的态度比之前还坚决:“绝无可能。”

    “这也不行那也不行，你总不可能就一直这样吧？”哈利烦躁地说。

    哈利能想到的他们可以求助的并且对魔药有研究的长辈就这么几个，他们都不行的话，那哈利真的不知道还能问谁了。

    “我……我不相信他们。”德拉科的声音低低的。

    信不过？

    这是什么意思？

    想到自己之前的揣测，哈利犯了难:“呃……难道伏地魔或者你妈妈会处理你这个问题么？”

    如果真是前者的话，哈利觉得那他那点作为疑似罪魁祸首的愧疚也可以消散了。

    “不……”德拉科咬着牙挤出回复，波特到底知不知道自己在说什么……

    几轮问答之后，德拉科原本因为冲击过大而有点死机的头脑也渐渐活泛起来。

    他抬头，直视着哈利的眼睛，一字一句地说道:“波特，这件事你不能告诉任何人，只能我们两个人知道。”

    他现在已经足够多麻烦了。

    “为什么？”哈利不解，学校里的教授、治疗师、甚至马尔福夫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