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若是这画有什么闪失,到时候公主漫天要价,岂不要散尽温家的财产。
原来宁安公主绕了这么大一个圈子,为的还是温家的钱财。拓跋宁安的手段看上去可不比左相一党高明多少,偏偏自己却着了道。
温言将字画抱回房中,小心翼翼地挂好,而后望着它们出神。
画是好画,赠画的人就未必是好人了。
看着自家小姐方才还眼里有光,如今又愁眉不展,妙香试探性地问:“小姐,这画瞧着也没什么不同,不然咱们还是还给那位宁安公主吧。要我说,小姐的画技可不输给他们。”
温言道:“你懂什么,这可是传世名作。我画得再像,也不及真迹。我倒也想把这字画送回去,可我总觉得事情没那么简单。若此时送还给宁安公主,只怕会将人得罪了。”
妙香撇了撇嘴,没有接话。妙香总觉得她家小姐是舍不得这字画,而非不敢得罪宁安公主。
要说得罪,从拒婚那一刻便已经得罪了。只是此时拆穿自家小姐,显然不是聪明之举。妙香只能假装什么都不知道,甚至低头开始擦拭起了眼前的花瓶。
温言怎会看不出妙香的欲言又止,她道:“罢了,妙香,你替我准备好笔墨纸砚,我将这字画临摹出来,也省得往后日日惦记。”
真的守不住,能自己临摹一卷也是好的。
妙香一边磨墨,一边忍不住打趣道:“小姐这般喜欢这字画,若真入赘到公主府,岂不就能日日抱着这些字画?”
“妙香!”温言才提笔,被妙香这话吓得手一抖,才摊开的宣纸便脏了。“你胡说什么!你再敢胡说,当心我揍你!”
这个妙香,真以为入赘公主府是什么好事?
前世皇帝要她做驸马,她都不愿。这一世那宁安公主说的可是要她入赘,她怎么可能应允。
前世的拓跋宁安没什么权力,温言尚且不敢与她有太深的牵扯。如今拓跋宁安在朝堂上炙手可热,她再靠近,实在不稳妥。
若是让外人知道她身为温家以后的家主,要为了权势委身于公主府,岂不让人笑掉大牙?
妙香知道小姐不会真的打她,却还是笑着讨饶:“小姐,我知错了。只是有一事,我实在想不明白。”
“何事?”温言重新铺开宣纸,一时间却没了作画的心思。
大约是房里焚的香乱了她的心神。
重生之后,温言难得学起了人家于房中熏香。
从前她不在意这些,可被拓跋宁安带回府里两次,闻着拓跋宁安房中的香,温言初有不适应,后又觉得这香气闻着倒也舒心。
只是公主府里的香料实在难得,大约是外头进贡的。任凭温言花多少钱,也买不到那个味道的。
妙香为她寻来的香薰虽也是名贵,可于房中点燃,温言还是觉得奇怪。
温言索性起身将茶盏中凉了的茶水倒进香炉里,见妙香迟迟不语,她假装严肃道:“有事便说,莫要吞吞吐吐,不然小心我扣了你的赏钱去买糖人。”
妙香道:“小姐莫要吓我了,我只是有一事想不明白。您从前一直大门不出,二门不迈,只知道埋头苦读,如何见过这真迹?又如何能一眼便认得出这是真迹?万一宁安公主送来的画是假的,回头又不认账,要与我们要真的,那可如何是好?”
妙香倒不怀疑自家小姐的眼光,只是觉得宁安公主不会有那么好心。
温言一愣,这画原不知藏在何处,后被皇家收了去。前世她有幸见过真迹,一直念念不忘,这才能一眼识别。
可正如妙香所言,这一世她原是没机会见到这名画,又如何能确认这便是真迹。
还好此次是妙香瞧出了破绽,若是被拓跋宁安看出了她亦是重生,那就麻烦了。
温言只道:“即便这画是赝品,能仿成这样也很不容易了。若天家都得不到真迹,她与我要,我又能如何?”
温言嘴上这么说着,心中却烦乱得很。她将狼毫笔往桌上一拍,道:“不画了,这几日这么多烦心事,我哪里有闲情临摹这些。若这几幅画不该属于我,即便我临摹上千百遍也是徒劳。妙香,这几幅画必要好好保管,断不能有闪失。”
温言吩咐之后,起身便要离开。
妙香道:“小姐,您又要去哪里?”
温言道:“我实在心烦,闷在房里也做不了什么,不如让我去寻芳楼里听小曲儿。”
温言虽猜到了温府外头大约还会被拓跋宁安的人盯着,可她却懒得乔装打扮,只大大方方地出门,于过往行人的注视下大摇大摆地进了寻芳楼。
一进寻芳楼,见两名姑娘迎了上来,温言没有等她们客套便开门见山还是山道:“我记得你二人工于刺绣,我将城东的布庄改成了绣房,若你们愿意,我便为你们赎身,许你们去绣房管事。虽说前几个月工钱未必多,但能得自由,也是好的。”
两名姑娘听温言这么说
本章未完,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