差拓跋宁安那点聘礼。
这位公主分明是想放长线钓大鱼,要图谋更多。
月影看了眼一旁不敢出声的媒人,朗声道:“公主知道温公子不缺银钱俗物,除去应有的金银锦缎,聘礼另有古玩二十件,前朝宋琰之丹青两卷,梁珏墨宝一卷。”
旁的也就算了,两位名家的大作实在稀罕,即便前世温言位极人臣,也只在宫里的藏书阁见过。
聂大人派来的媒人替无数人说过媒,这样的阵仗还是头一次见。
她料想这样的好处温言必不会拒绝,只能悻悻离开,去同聂大人复命。
那些钱财温言倒是不在意,可她一听说有书画,不免眼睛一亮。
她素来喜欢这些东西,只是前世她不便表露喜好,生怕有人想要对她行贿。
如今宁安公主要拿这些东西做聘礼,她虽知道不该收,可她实在不忍心开口拒绝。
正当温言纠结该如何开口,温持素轻咳一声,将她的思绪拉了回来。
温言望着月影,收起眼中的不舍,正色道:“两位姑娘,还请二位回去告诉宁安公主,这婚书我不能收。”
月影道:“如此说来,那些字画,温公子也不想要了?”
温言抿了下唇,那些字画她的确心动。可明知那些字画是拓跋宁安引她上套的,温言还是忍不住开口道:“若我愿意出重金买下,不知宁安公主可愿意割爱?”
从前温言也见过用这法子贿赂官员的,只要那些官员随便拿出什么字画,等着有心人购下,这便算事成。
温言一直对这法子不齿,没想到今日她竟主动开口要给宁安公主送黄金。
月影笑道:“温公子,这些字画可是我家主子费了好一番力气才得来的,千金不换。”
听月影说千金不换,温言不免有些失落。
不过想来也是,那可是宁安公主用来讨老婆的,那些古玩字画有钱也买不来,怎么可能轻易割爱。
温言只能起身,拱手道:“既然如此,还请姑娘将婚书带回。我温家不过是商贾之家,如此高攀,恐辱没了公主。”
月影并不意外,只道:“温公子的意思我会如实禀报给公主,还望温公子莫要后悔才是。”
说罢,月影便与星落一同离开了温府。
两位姑娘前脚才出大门,温持素便对温言道:“言儿,跪下!”
温言被她娘亲吓了个激灵,她忙直挺挺跪好,道:“娘亲,不论孩儿做错了什么,您都莫要气坏身子。”
温持素平日里不会对温言这般严厉,大约是这几日真被温言气着了,才会冷下脸。
温持素道:“言儿,你如实交代,这几日你究竟在做什么,为何会惹上官家的人?”
这些日子,温持素一直没有明着问温言,只等着温言自己同她讲。
可温言日日不着家,温持素作为温家家主,要操持的事情不少,不可能日日盯着温言。
温言忙道:“娘亲,我并未招惹他们。只是树大招风,温家家大业大,所以官家人会惦记上温家的财产。”
这个理由倒是不假,前世温言入朝为官,这才无人敢惦记。
但她一心想着做个好官,为了百姓安居,她不惜自己散出温家的钱财。
温持素道:“若你并未招惹,为何两次出入公主府?你那身锦缎,分明是进贡的料子。言儿,你还想瞒我吗?”
温言抿了下唇,道:“娘亲,那日是我冲撞了公主,公主好心不计较,还带我回府换了身衣裳。”
温持素道:“既然公主早知你是女儿身,为何今日会来提亲?”
大昭律法虽并没有命令禁止女子与女子结为姻亲,可公主毕竟是天家的人,总要顾着点皇家颜面。
温言一时语塞,良久才说出她自己都不敢相信的推断:“或许公主不想温家财产落到了左相一党手中,这才派人出来解围。”
“若真是如此,那么温家又该如何感激公主呢?”温持素早就看出来,今日公主府上门要温言入赘是假,实则是为了帮温家把聂大人请的媒人挡回去。
温持素虽感激宁安公主,却也担心温言这般与公主府往来是与虎谋皮。
“言儿,你可知道,那宁安公主虽瞧着风光无限、炙手可热,可她毕竟无法成为皇储。来日新帝登基,第一个料理的便是她。我们不过是商贾人家,天家的事情要少沾染才是。”
温言垂眸,想着前世的境遇。
女子要想于朝堂之上有所建树实在不易,这个道理即便娘亲不说她也知道。
“娘亲,女儿以后定会少与那宁安公主有来往。”
说出这话,温言心中并不好受。
难道因为女儿家不能真的握住权势,她们便什么都不能做吗?
前世这个时候,匈奴已经跃跃欲试,也不知陛下会不会再动让公主和亲的心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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