商泷瞬间调整姿态,思量再三,欲寻一个完全而不容拒绝之答案。
“不全是。”尚戚淡笑,“剑,是器,是心,是道。学习剑法并非单纯的攻防之术,它是悟性,是阅历,是修行。提笔或是执剑,皆有缘法,而你与剑,差一缘。”
商泷默然了一会儿,懵懵摇头,“我不太明白。”
“命运这种东西,不可信却又不可不信。巫咒术法乃是尘世间的至高学术,你以织阳界的少主之身,无需再探他方之学问。”说罢,无奈翻了个身继续躺尸。
商泷沉默片刻,似有所懂,他的语气充满着难掩的不甘,“怎么你们连说辞都是一样的。”
这句话确实不止尚戚讲过,商莫晗不许他碰剑,术语就是和什么:“命数与巫咒术法相关。”
他才不信!于是,小小的身影在院落里比划,尚戚时不时的偷瞄上几眼,然后自顾自的在那里乐呵,始终没有要插手的意思。而对于商泷来说,自娱自乐也好,至少这里无人管教他,这一刻的他是自由的。
转眼,月光将整个院落镶边,水石、花木、躺椅以及那坚定的孩子,都被柔和的银色之光所笼罩。
“戚哥哥……”
洛水,少年的商泷梳着歪歪的高马尾,于漫无天际的一片幽蓝中奋不顾身往前,他在试图逃离这片空寂。
商泷尝试过从四面八方突破,最后皆无果。他才不信!于是猛足了冲劲朝一个方向直冲。
洛水百年一昼夜,灵体无需进食,也不会觉得累,商泷较劲的直走,不知过了多久,直到声音从身后不远处传来,“泷泷,安啊。”
洛水不算全然的寂然,有生灵,有风声。只是时间长了,一切归为空寂。声音悦耳,商泷闻声一惊,猛然转头,他的阿姐静静的站在那棵树下跟他问好。
少年眉眼弯弯,回以平常,“阿姐安啊!”
……
他的阿姐神魂不稳,商泷以数计时,得出她约莫半月一沉,十年一醒。商泷分明记得,他是在阿姐沉睡之时开始走,也就是说,走了这十年,他却离岸数十米都不到。
那瞬间有不安,烦躁,也有一刻舒心,终于又见到了他的阿姐。模糊之中,刺目的光芒令人眩目,芜青莲的意识被粗暴地拉出了记忆场景。
“我这是在哪?织阳宫,洛水……还是塔蒂山?”
所有的记忆都被牵扯出来,仿佛没有了年岁逻辑,他只是一个梦中人,从一个场景窜台到另一个场景。
慢慢的,芜青莲视线渐渐聚焦,映入眼帘的,是精致华美的床幔。他悠悠回想,意识到自己身处南阳之后,芜青莲重新合了眸子。
然而,当沽幽潭的画面在他脑海中重塑之时,芜青莲猛然一睁眼,紧接着,慌乱带急了呼吸,他立刻开始干咳了起来。
鲜血湿润了唇角,芜青莲这才咳缓了些,他轻微的翻了身,顾不上身上被撕扯的疼痛,开始仔细回想昨夜的情况。
高热烧得头脑不太清醒,但记忆中的那一幕清晰如昔。
他居然当面喊了南戚“戚哥哥”!
不行,他的身份还不能暴露,得想个办法瞒过他。
南戚来时,芜青莲已经缓和得差不多了,他连坐起身子的力气都没有,所以一直侧躺着。可同一个姿势久了也会酸痛,何况他心中焦急,因此躺得并不舒坦。
“你就没有什么要交代吗?对我。”南戚的目光在青莲身上落定,密集的睫毛随着焦虑的情绪颤动,猛然托住青莲的下巴,质问道。
芜青莲面色看似平静,可内心早已暗潮汹涌。他尽力维持着冷静的同时,压抑着体的疼痛,声音低沉而坚定,“我确实不该擅闯南阳界,实在是……”
“你知道我说的不是这件事!”南戚厉声打断了他,那语气带着警告,毫无商量的余地。
他还想蒙混过关,毕竟他欠南戚的解释可不止这一个,“尊上该知,青莲不过三阶灵力,上次脱身,是有奕恒阁禁术相助……”
得了,这推脱能力没话说。南戚脸色瞬间沉了下去,无奈叹息一声,“停,竟然阁下这么喜欢装糊涂,那换个规则,本尊问,你只需答。”
“你与凌谕什么关系?她又为何来寻你?”
听此,芜青莲表现出一副很为难的样子,“青莲于瀛阳界识得神医芜幻芸,年少之时采药无意中摔落山崖,幸得阿姐相救。”
南戚意犹未尽,挑眉,“继续。”
“之后便是瑾纪元初,师父算出世间疫情,令我出了瀛阳界。阿姐……她性格孤僻,不喜生人,只识得我,所以她会来寻我。”
“哦?”南戚眸色阴沉,显然半信半疑,“那你倒是说说,她叫什么?名字。”
芜青莲听此,显然猜到南戚已知凌谕此名是假,心中不禁暗自庆幸与他说了七八成实话,不然必定露出破绽。“阿姐,她单名一‘欲’。”
“欲”……南戚心中默念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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