同样停下脚步的影山看着她，尝试做起了阅读理解：“所以……风见你是希望我多参考队友们的意见吗？”

    “嘛……这么说也没错啦！”风见倒是没有否定这个解读，“不过我想说的是，这个选择并不是影山或者日向同学个人的选择，而是整个乌野排球部的选择哦！”

    风见顿了顿，又接着说道：“究竟怎么做才能让排球部变得更强，总归不是一个简单的问题呢。要探索正确答案的话，需要勇气、毅力……或者还需要一点天马行空的想象力也说不定……”

    风见就这么自言自语了起来，话题也逐渐跑到了毫不相关的领域。不过这种情况在之前的补习过程中也时有发生，影山也已经见怪不怪了。

    只是这一次，他却发现了以往都没有注意到的一点。

    “总觉得……风见也经常是一个人呢。”影山说道。

    对，就是这个。影山自己虽然也经常独来独往，但至少在社团活动时间里会和乌野排球部的大家一起。而风见……似乎真的就是一个人。一个人吃饭，一个人学习，一个人放学，甚至一个人说话……

    所以，从某种程度上说，风见比自己这个所谓的“国王”还要孤独吗？

    这个发现让影山微微有些惊讶。

    不过风见对这样的评价倒是并不意外。

    “嗯……也许吧？”她说道，语气相当波澜不惊，“但是影山你所说的‘经常’，应该并不包括现在吧？”

    影山：……诶？

    ***

    “不包括现在”……是什么意思？现在有什么不一样的吗？

    如果非要说有的话……难道是因为现在有自己在旁边？

    可是今晚只是一个特殊情况啊……他又不是每天都会和日向打架，风见也不是每天都会到体育馆来找他。

    现代文苦手影山飞雄就这么把这个问题一路带到了巴士站，到最后也没有想明白。不过在看见站牌上象征着巴士即将抵达的指示灯开始闪烁时，他终于想起了另一件事——

    “那个……谢谢你的创可贴！”影山说道，“我明天带一个过来还给你。”

    “不用啦，我还有很多。”风见相当慷慨，“你需要的话我还能再送你几个作为备用。”

    “哦，这倒不用，下次我会自己带的。”影山说。

    ……

    风见：？

    影山：？

    “……你还想打架？！”风见不可置信地看向他。

    “啊，等等……”影山连忙道。

    他不是这个意思啊！！

    然而风见的语调已经冷了下来：“亏我之前还以为影山同学也是非常重视身体管理的人，接到谷地的电话时我都不敢相信，还在想和日向同学扭打在一起又被田中学长揍了一拳这种事真的会发生在这个人的身上吗？所以呢？之前说的要成为职业排球运动员走上日本乃至世界的巅峰什么的都是空话吗？是这样吗？影山同学？”

    影山：……

    好可怕，生气起来的风见好可怕！

    还有为什么自己又变回“影山同学”了啊！这种突如其来的敬称让人很不安啊！

    “你放心，田中学长已经教训过我们了，”影山指了指脸上的创可贴，“我们以后绝对不会再在女孩子面前——”

    风见眯了眯眼睛。

    “呃……绝对不会在任何人面前打架！”影山连忙改口道，“在没人看见的地方也不会！”

    这还差不多，风见心想。

    “所以你果然还是生气了吧？在刚刚来体育馆找我的时候。”影山回想起当时的情景。

    “嗯？为什么这么说？”风见问道。

    “因为你当时的表情非常可怕，就像刚刚训我的时候一样。”影山诚实地说道。

    风见：……

    “呃……就像现在一样。”影山的音量不自觉地低了下来。

    自己今晚还是先别说话了，他想。

    ***

    巴士的灯光在夜色中渐渐显现，是风见所等的那一趟。

    “影山。”

    在上车之前，风见叫住了他。

    “在你们确定要走哪条路之后，也告诉我一声吧。”她说。

    影山愣了一瞬，而后才反应过来她指的是之前所提到的“康庄大道”和“隐秘小路”，也就是沿用旧快攻还是开辟新快攻。

    “好。”影山很干脆地答应了。

    不过风见怎么突然提起了这个呢？他觉得有些奇怪。

    像是看穿了他心里在想什么似的，已经登上巴士的风见朝影山挥了挥手。于是在车门关上之前，影山听见了她的回答——

    “因为……正在做着这样的选择的，并不只有你们而已啊！”

    巴士在轰鸣声中驶离，尾部的车灯渐渐隐去，站台重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