告诉小女孩:“选C。”
小女孩头顶的弹幕变成一只快乐的小黄鸡:“谢谢姐姐!”
一中年男人劈手拿走试卷,黑着脸,低声说谢谢,拽了女孩走。
陆灿然愣住。
那中年男人头顶的弹幕是一团脏话,「显眼包,大学生做什么小学生的题,影响我女儿学习,真是口了狗了」。
小女孩被吓到,头上的快乐小黄鸡变成流泪小鳄鱼。
人很多,陆灿然本想理论,看到被拖走的小女孩,又想,如果她说了什么,这个中年男人会不会迁怒他女儿?
有人喜欢将戾气洒向更弱者。
她什么都没说,闭上眼,不想看那些糟糕的、肮脏混乱的东西。
蘑菇中毒后的幻觉一点都不好,正常生活被那些乱七八糟的弹幕盖满,像被贴满各种小广告的墙,让她想要呕吐。
个个衣冠楚楚,弹幕不堪入目。
“陆灿然?”
陆灿然睁开眼。
穿着白大褂的梁元峥站在面前,他微微皱着眉,眼下有淡淡乌青,看起来很久没有休息。
“怎么了?哪里不舒服?”梁元峥表情平静,做了个手势,示意她站起来,“过敏反应加重了?不用挂号,你跟我过来。”
陆灿然没动,她怔怔地看着梁元峥的头顶。
空白的。
竟然是空白的。
他的头顶没有乱七八糟的弹幕,没有嘈杂的声音,没有莫名其妙的歌声,干净、澄澈,像一滴透彻的水。
经过一路乱糟糟的弹幕和巨量无用信息轰炸,她终于看到一片纯粹的净土。
他没什么表情,也没什么弹幕。
陆灿然鼻子有点发酸:“学长。”
话音刚落,她看到梁元峥头顶上,缓缓、缓缓地冒出一个颤抖的红色小爱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