性,私下也暴戾恣睢。虽然依自己看来,她也不过是冷血了些,最好作壁上观。但没想到李长安竟真会为百姓出头。也只是点点头,表达赞许,又问下一步应当去哪。
戌初,浮生楼外。
凌、李二人在城中探了一番,越发觉得浮生楼是城里最可疑的,赶在宵禁前进了东坊——斋眠城最大的青楼聚集地。
东坊内其他青楼倒是中规中矩,统一的二层小院,门口挂有“xx家”的字样。
那浮云楼矗立其中,尤为特别。门口一幢三层小楼,红墙青瓦,高台明灯。五六个红粉丽姬笑着领客,来往人络绎不绝,透过敞开的门口依稀可见内里金碧辉煌。楼上挂一副紫檀木匾,是:浮生若梦。
凌愿拉了拉一脸正色往里走的李长安,小声问道:“这里跟歌月楼一样漂亮。殿…公子以前来过这种地方吗?”
李长安摇摇头,依旧是直直往里走。看起来不像逛青楼的,倒像是来抓犯人的。她遵君子之道,坚信身正不怕影子斜,又认定人要从一而终。即使是去青楼,也没有丝毫歪想法。
“哎呦~这位郎君,第一次来?”一个身材圆润,脸庞饱满的老妈妈谄媚着迎上来,颊边两道笑纹很深。
“嗯。”李长安没多说什么,从兜里摸了一块碎金子给她。
老妈妈咬了一口金子,立马眉开眼笑,态度奇好无比:“郎君一表人才,出手阔绰,实乃不凡!今日是想找哪位姑娘?我给您讲讲,思棋姑娘最会作诗,素客姑娘爱画,越桃姑娘琵琶第一…”一路说着走进浮生楼,内里果然别有颜色。二层殿内恢宏不失雅致,单论那顶上的三兔共耳藻井…凌愿敢肯定寄家贪了不少。
这里有香风阵阵,莺歌燕语,温香软玉或在吟诗作对,或在舞文弄墨,当真赏心悦目。老妈妈看二人如此感兴趣,脸上笑容又灿烂几分,搓着手问:“二位是要去一楼还是二楼?”又看看凌愿,摸不清楚情况。这人气度不像侍女,可谁会把妻带来这种地方。她还是诚心发问:“那娘子是要?”
李长安道:“随我一起。”她声音特意压低了些,听起来清清浅浅的,是个少年。
老妈妈多见少怪:“那二位要点哪几位姑娘来?”
凌愿看了看殿正中两个美人。一人弹箜篌,一人弹琵琶。曲调很古老,她没听出来是什么曲子。周围的看客应当也听不出来,目光肆无忌惮地往她们裸露的胸口、大腿攀去,面目可憎。凌愿感到一阵恶心。
凌愿问:“琵琶和箜篌相和的两位姑娘是谁?”
老妈妈道:“弹琵琶的是越桃姑娘,另一个是白萼仙。”
照理说白萼仙是寄浮生花了大价钱买来的。瞧她模样又好,箜篌弹得也是一绝,来看的她客围了好几十个,应当是浮生楼的摇钱树才对。凌愿却感到这老妈妈不太待见白萼仙,很是奇怪,和李长安交换个眼神。
李长安立马会意,或许能从这个白萼仙身上知道些什么:“请白萼仙姑娘来。”
老妈妈道:“公子,这恐怕不行。”
李长安瞟她一眼,又拿了一块银子塞过去。
老妈妈忙作揖道谢,可还是说:“公子有所不知。白萼仙是清倌,从不接客,只弹箜篌。二位有兴趣的话可请她来奏琴,别的可不行呐。咱浮生楼美人如云,公子不如再看看?我带您和娘子上二楼?”
凌愿在一旁嗤笑道:“妈妈您可别说笑了,浮生楼内哪有清倌啊。我可听说寄浮生公子,啧啧。”
李长安:“就要她来奏琴。”又是一块金子扔过去。
老妈妈看着那块物件金光闪闪,不自觉咽口水,表示一定为二人把事情办妥。门口却哗啦啦涌进一群人来。
正中那个五短身材,长眉吊眼,幞头上斜插一朵艳红大花,一副无法无天之态。就是眼眶青紫,半边脸还是肿的,看着尤为可笑。不是寄浮生又是谁?
“哟,谁要抢小爷女人啊?”寄浮生也认出来了两人。兴许是带的人多,先前对于凌愿的恐惧一扫而空,挺着肚子就迎上去。
人们都停了手下动作,转向看三人这边,一时鸦雀无声。
老妈妈怕闹事,去挽寄浮生的胳膊打圆场:“哎呦~我的六郎!您今儿怎么才来呀,姑娘们都等的急了。放心,这里谁不知道白萼仙是您心头好啊~只是他们两个是外地来的,不清楚…”
“去去去!”寄浮生不耐烦地把老妈妈一把推开,“你这猪狗东西,一身骚味还敢往小爷我身上靠,快滚。”
老妈妈脸色僵硬,转头又对白萼仙趾高气扬地喝道:“没看见浮生公子来了吗?还不快过来!”
白萼仙只好放下琴,不甚乐意地慢慢挪到寄浮生身边来。寄浮生轻哼一声,掐着白萼仙的屁股,斜着眼,目光从凌愿身上滑过,心有余悸。于是又看李长安:“这是你内人?”
李长安没开口,只是从上至下打量了一番寄浮生。
寄浮生看她明晃晃的蔑视,不禁怒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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