身体也不好,一个人在外,不知有没有人照顾。”
“你五大三粗的,怎么心里装着这么多人?”杭毓笑他。
“你们都志在天下天上,总要有人关心吃喝拉撒吧?”姬煦从怀里掏出一只烫烫的小巧炉子,“给,你月事当中,还是少受点凉吧……”
杭毓接了,“谢谢您嘞——”
“给你们的照顾还少吗?”姬煦牵着马,给皇帝送去了。杭毓脚步轻快地跟在马后,忽得一瞬又消失了。
她的身影掠上屋檐,笔尖悠然在那只潜伏的“飞燕”额头上画了个圈,逗人玩似的。“墙角听够了吗?”她压着刺客的后背翻转,躲开了锐利箭矢。“上回陛下连你一起放了,我可没这般好心。”她笑着,一把提住那人的后颈。
“走狗。”冷月恨道。她将箭矢往自己喉间刺去,仿佛败露后自尽,但箭锋刹那间微偏,从前往后刺到了杭毓这。
趁杭毓闪避,冷月翻身欲走。她要去通知原辞,不能与杭毓纠缠。
“这帝宫可不容许你走第二次。”杭毓冷笑道。
***
司命宫内,全员禁戒,任何人都不能擅动。
甘露负责带队在宫内巡逻,倒不是应对外来者,而是抓那些顽皮的小弟子。只要在司命宫内,就有宫主和上卿、前辈们的庇护,要是乱跑出去,迎上他们的就是龙骧军的剑锋。
有点好笑的是,甘露在原辞上卿院外的鸡窝里,也找到一个弟子。太贪玩了。甘露心想。把人提出来时,才发现弟子颤抖如筛。
“子琥,谁欺负你了?告诉大师兄,大师兄给你做主。”甘露安慰道。
子琥平日活泼懂事,也不知是谁将孩子吓成这样。
子琥钻进甘露的袍子底下,把自己死死藏起,“师兄、师兄、要打战了、要打战了……我娘又要死掉了……”
甘露想起子琥是自己一脚一脚从东丘流浪到司命宫来的。他母亲在死之前,指着司命宫的方向,让他去求仙人收留。
“娘说死掉的人们都会到仙界去。”宿淮问子琥为何要修仙时,子琥如此回答。
“战事真的太多了……”甘露叹息道。
***
宿淮将晏林深在棋盘上的黑子吃尽了,他一颗颗收棋,道:“你还在等什么?”
晏林深散漫道:“你以为我在等姬恒前来?呵,我在等赵颂璟自己出去。”
“原辞呢?”
“原辞此刻虚弱,他不知宫外发生何事。”
“我是说,赵颂璟又回到姬恒手上,原辞会痛苦。”
“成仙后的寿数是千千万万个十三年,任何痛苦都会被岁月长河慢慢稀释,直至无影无踪。”
“原辞本人,似乎并没有很强的成仙欲望。”
“我知道。他当年参与选拔的时候,我就知道。”
“那为何……”宿淮比晏林深沉稳,那年独挑大梁带队去了东丘选拔弟子。没有跟着师父一起去北稷。
“师父说,原辞有仙根。”晏林深道,“三千年来,仙界与人界的联系正不断减弱。仙界的大门也难以叩开。那时师父或许认为原辞很可能是近百年来,最有可能登仙的人。”
“可是师父自己先叩开了大门。”
“你知道师父这个人,她能自己解决的事情,便不会压给弟子。她看似不正经,实则日日修炼,从未懈怠……你别这样探究地看我,我是真修不动……师父去仙界了,但仙界依旧对人间乱象示以沉默。我想,师父早知自己会需要帮手,所以留下话,让我们中最有机会的原辞早日登仙。”
“登仙需心诚,原辞的心不在仙上。”
“我知道。这不就是为什么不告诉原辞师父留了话?外力催他登仙,苛刻的神仙们到时刁难他心不诚。”
“没了赵颂璟,他便心诚了?”宿淮表示质疑。
“原辞有颗仁善的心,没了赵颂璟,为了天下苍生,他会登仙。”
“这次你不怕再出差池?”宿淮冷眼盯着他。
晏林深被看穿了,他投降道:“是是是,我上一个计划出了很大差池。我以为原辞心心念念的只不过是幼年那点记忆,给橘猫取名小白,给大雪时捡到的小狗取名立冬,都是他不舍过去。我想着等他找到旧人,或许会觉等闲变却故人心,故人早已不似当年。所以才纵容他去找人、去微茫山行宫。谁知这小子……”
他和宿淮昨日离开梅林鹤舍,不约而同在那放了自己的“耳目”。于是他们都听到了,原辞说:倘若我说,我也心仪今日的你呢?
那句话让晏林深与宿淮五味杂陈。晏林深七岁做了司命宫的“宫外弟子”,宿淮九岁进入司命宫。他们早早便断掉了与人间的红尘牵绊,他们不知所谓的“喜欢”竟如此难琢磨。
“不如我去鬼界要一碗孟婆汤,给原辞掐着鼻子灌下去?”晏林深又不着调。
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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