着还是一脸呆相。”
日向甩甩头,打起精神和他过招:“这次考试只是恰巧过了及格线的你可没资格说我!”
“那就让有栖说两句好了。”
“这次考试的确不难。”有栖附和,虽然有她用了新手礼包的缘故。
“哎!怎么连有栖你也!”
“……”
方才的异样在这一刻一扫而空,日向几乎以为方才的不自然感是个错觉。
等到这日社团训练后,日向在更衣室前换着衣服,眼尖地撇到影山储物柜里的消毒水和药膏,端端正正地立在正中间。
“影山,你受伤了吗?”
他随口提上一嘴,另一侧的影山见他盯着储物柜的方向,不经意地上前,虚掩上柜门:“没什么,就是昨天回家的路上不小心被猫抓了一下。”
他不自然地摸着后颈:“是有栖大惊小怪,本来只是小伤,今天早上还特地来我们班上给我送药。”
日向认真听着,莫名的,那种感觉若有若无地又徘徊起来,难言的、模糊的、粘稠的情绪,目之所及里,影山的动作在此刻仿佛变成了慢动作,一举一动犹带着刻意。
是他不对劲,还是影山不对劲?
朋友都说他并不是一个细心的人,但影山最近提及有栖的频率是不是太高了?
他都快忘了最开始影山对有栖的称呼,是“有栖同学”,还是“有栖濑”?
什么时候他能这样自如地称呼有栖的名字?
而又从什么时候开始他们私下里有了他不知道的往来?
他的思维抑制不住地发散,脑海中的警惕感一下子绷直又克制地松开,他呼出气,勉强地笑着。
这很正常,况且,有栖和影山能成为朋友他应该感到高兴才对。
他们会成为朋友、好友,就像他和有栖一样,能够互相诉苦,互相鼓劲,有栖会向对他一样也对影山绽放笑容。
或者说,更甚。
影山还在继续,他的手一下又一下摩挲着手臂的伤口:“我都和她说不需要,刚才休息时候她又特地找过来,我干脆就拿来了,毕竟有栖……”
有栖、有栖、有栖。
这个他能无数次出口的名字,在影山的嘴里却令他无端烦闷,心底的火苗燃着星子往周围刺挠。
日向不由自主地抓向面前储物柜的门,手指微微使劲,他将头埋在影山看不到的死角越埋越低。
终于,“啪”的一声闷响,柜门撞在木柜上在空荡的室内久久回响,突兀的撞击刺破了日向的理智,也止住了影山的话头。
“有栖,是我的朋友。”
没了柜门的遮掩,日向毫无笑意的脸暴露在影山面前。
少年的脸不似往日般扬着笑,眸底带着看不懂的暗色,灰蒙的情绪交杂在内里。
在他脱口而出后,这句似是而非的话令两个人双双怔愣住。
接着是长久的沉默,室内唯留钟表声“滴答”作响,两人在这样的状态下对视良久,又在同一时刻转回视线。
影山自然地继续手下的动作,冷静地回道,说话的语调一字一顿:“我知道。”
这句话不止是说给日向听,更是给最近头脑莫名发热的自己听。
清醒过来的日向现在心下只有懊悔,见影山反应平淡并未生气,他还是选择道歉:“抱歉。”
“抱歉什么?”
“我不知道我是怎么了,总之,是我情绪不对,对你发火了,我向你道歉。”
“你是在发火吗?”影山的声调格外冷静,手下却利落地关掉柜门,“你只是说出了事实而已,你提醒我了,有栖同学是你的朋友,所以我不应该和她走得太近。”
“你说得对,明明最开始是那个家伙来接近我,一直以来都是她的一厢情愿,现在却变成我被她牵着鼻子走。”
被她弄得心绪不宁,被她弄得情绪紊乱。
他不想承认,仅仅因为她的一个举动,他便觉得欣喜,以至于日向都能感受到他此刻的外露的情绪。
“牵着鼻子走是什么意思?”日向从他的话语里领悟出另一种含义,连带着说话的语气里都带着隐隐的怒气,“所以,你觉得有栖并不是你的朋友,是吗?”
“随你怎么想。”影山的眼神一凌,接着转身,背对着的身影使日向看不清他的表情。
“我还有事,你们自己走吧。”他毫不犹豫地走出更衣室,脚步不停地消失在日向的视野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