吸引了不少青年男女慕名而来。

    莫庭风看着铜镜里的自己，那根发簪，他最后还是要了。

    第一次偷偷穿上满是江南风格的素纱，身边没有刀枪剑影，没有尔虞我诈，在绚丽多彩的灯色下，映出了这位朝廷命官藏在心里最深处的温柔。

    直到走进游船内，却看见了个现在十分不想看见的人。

    郑武嘿嘿一笑，“少卿，您也来游湖啊。”

    莫庭风有些尴尬：“你不是睡了吗？”

    “我太饿了，想出来吃点东西。”

    “到船上吃东西？”

    “哎呀，大人看破不说破嘛，属下光棍这么些年，不也想……嘿嘿，听说这个亭子很灵的，难不成长令也……”

    “看破不说破。”

    “属下一定守口如瓶，不不不，属下今晚从未见过大人。”

    郑武仔细打量了一番，言:“不过大人，您今晚真好看，您要天天这么穿，那司天阁也就不会那么死气沉沉了。”

    “我天天那么穿，你们还会听我的吗？家国都没了，要这些东西还有什么用。”

    这话说完，气氛一下子沉重了许多，二人也再没什么继续游湖的心情，莫庭风拍拍船板，“船家，麻烦回去吧。”

    穆语生房屋的门突然被推开一点缝，露出了只眼睛。

    沈郁安在确认过床上的人已经睡着了之后又轻轻将门关上，脚步声渐行渐远。

    ……

    走道里，平安撑着程筱的肩，在外面跑了一天，累得像滩软泥，唉声连连，“大师兄，你明天自己去吧好不好，我真的不行了，我好累啊。”

    “别挂我身上，丢人。”

    程筱揽住平安的腰把整个人搀起来，“掌门说已经派了弟子来支援，应该今晚就能到……嘶，你能不能好好走路。”

    “我腿软嘛。”

    上楼梯时，平安一个踉跄，连同程筱也一起跌在了楼梯上，程筱忍无可忍欲要同门相残，才发现他们撞到了人。

    那人背着脸，摔倒后便立刻起身，急急忙忙地冲下楼，平安本来还想道歉，但都没张口人就已不见了踪影。

    “赶紧起来，像什么样子。”程筱喝道。

    “叫叫叫，你倒是搭把手啊!”

    阴天没有繁星满天，只有最亮的一颗紫薇星闪烁在月亮旁，迷失在夜里的人一看就能知道哪边是北哪边是南。

    小丫头十五六岁的样子，扎着两个丸子头，身上还背着个粗麻布做的斜挎包，很是可爱。

    她站在树下无聊地踢着脚边的落叶，时不时歪头朝树那边瞧瞧，像是在等人。

    树下那边走来一名少年，比小丫头高一个头多点。

    “主人!”小丫头展开双臂就扑向沈郁安，被他一只手按住脸推了出去，“有什么话不能信里说，我不能出来太久。”

    “这事信里说不了。”小丫头搓搓手指，笑得有些意味深长。

    沈郁安白了一眼，不爽地拿出荷包，翻找许久拿出里面最小的那块银子扔给她。

    “这么少？”

    沈郁安忍不住了，“尹朱朱!给你钱是让你去做事的，你别总去买些无用的小画本。”

    尹朱朱也不傻，见好就收，“知道知道，主人，按你的吩咐，玄道山弟子与司天阁勾结的消息我已经散布出去了。”

    沈郁安牵起嘴角，“很好，凡修两界的结盟本来就脆弱，相信过不了多久他们就会彻查此事，本来就不存在任何信任基础的联盟，是经不起这般折腾的。”

    “少主说得好!”尹朱朱拍拍手。

    “那你找我干嘛，不是叫你继续盯着玄道山吗。”

    “是尊上让我来的，尊上说穆语生留不得，叫主人尽快除掉他。”

    沈郁安心中一紧，“我想知道为什么？”

    尹朱朱激动地跳了起来，“我的主人啊，因为他是伍凌峰的徒弟啊，留着他伍凌峰会善罢甘休吗？“

    小丫头长得可爱，但说出的话却与这可爱的外表相距甚远，她的食指从脖间抹了过去，“不如一不做二不休，杀了算了。我听说伍凌峰是个隐修，三界如何他或许不会管，但要是让他知道自己的爱徒跑到司天阁做暗卫一定会出来耍无赖的。”

    沈郁安这时候也不知道该说些什么，当初在西亭镇倒是没想那么多。

    只是恰好遇见了买饼的小孩，便就决定了拿他做局，没想到居然动到那位家里去了。

    他扶着额，叹息说:“怪我，早应该查清楚的。但无论如何，穆语生不能动，纸包不住火，如果以后伍凌峰发现，账也得算到太初渊的头上，尊上最烦的就是这种事。”

    尹朱朱挺起胸，直愣愣地看着沈郁安，“不是吧主人，你你你……你不会舍不得了吧？”

    “怎么会，一个修士而已，我只是为了顾全大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