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入江南,色彩都轻盈起来,碧波湖水,荡漾莲花,云雾中总带着份朦胧的婀娜,就像刚用细笔勾勒出的水墨画。
几柄油纸伞交错离开,若隐若现下出个妖艳的身影,女子好像天生媚骨,在烟雨中十分抢目。
狐妖掀起帷帽,露出双警惕的眼睛。
对于妖来说,身处玄道山地界无疑于是羊入虎口,这些年她小心修行就只为了寻一个安稳。
但如今,有些事是不得不做了。
狐妖继续走,她抬眸望了眼云海茫茫之间的一点苍翠,腕上忽然出现一只手,说:“姑娘?”
狐妖被吓了一跳,转过头,眼前站的是名小修,小修又恭敬地行了个礼,“姑娘是在找人吗?”
狐妖:“我……随便看看。”
“再往上走便是天台峰,姑娘若没有其他事,就请止步于此吧。”
“你是天台峰弟子?”
外门弟子也是弟子吧。
小修想。
便坚定地回答了个“是”。
狐妖凝色,马上客气了起来,“多谢仙长提醒,是奴家冒昧了,奴家这就下山。”
小修点点头,倒也没起疑心。
狐妖背身而过,衣袖掩蔽下两指轻轻一弹,一道流光便散在了小修肩背上,化成一只纸鹤。
天台峰上,弟子们正在堂前练剑,整齐划一的招式,阵阵喝声如游龙破风。
这时,方队中穿过一股寒气凝滞了这份朝气,身边弟子们都不敢靠近,只敢恭敬地抱拳叫一声“掌门”。
褚掌门平日里就古板,今日也不知是谁又招惹了他,脸上的表情更严厉,叫弟子们更加不敢靠近。
其实吧,这事情说大也不大,就是方才召集长老会时褚庄见到了伍凌峰。
这家伙最近又邋遢了许多,浑身的酒酸味,身为掌门的褚庄看不免要数落几句,谁知凌疯子竟用自己师叔的身份来压他,这下给褚庄惹急了,但又拿他没办法,毕竟辈分摆在那,只得灰溜溜的回峰。
可路上越想越觉憋屈,自己干嘛要认一个废物做师叔。
只见褚庄背着手,脸阴得像颗黑枣,人心中一有气,便看什么都不顺眼。
小修绕着方队而行,让褚掌门抓了个正着,“喂,你,就说你呢,不练功到处溜达什么,还把不把我这个掌门放在眼里!”
其他弟子眼睛往那边斜瞟,手上动作又不敢停,只能心里默默为这名无辜的小师弟祈祷。
小修也慌了,结结巴巴地解释道:“对不起掌门,弟子……弟子并非内门中人,只是,只是来天台峰送信的,送完就走。”
弟子们低头憋笑,褚庄也是肉眼可见的尴尬,“送完了没,送完了就赶紧回去。”
“是、是。”
小修一走,后肩的纸鹤便又挥动起翅膀,落到褚庄的肩上。
回房后,褚庄发现自己案上多了封书信。
信没有用信封,也没有署名,仅是一张粗糙的薄纸,褚庄正想着是不是谁送错了,再仔细看看,顿时心头一紧,冲外面喊:“刚刚送信的那名弟子呢?立刻把他给我带来!”
……
“云破月来,残灯又明,君可安好。”
……
小修被两名师兄押进房,他也不知道自己犯了什么错,难不成是上午冲撞了掌门?
不管怎样,遇到这种情况先认错再说,“掌门,弟子知错了,求掌门从轻发落。”
褚庄示意那两名徒弟出去,问:“你叫什么名字?”
“弟子平安,现在在墨管处做事,年十八,家中还有一年迈老母和两个小舅舅,平日……”
“行了行了。”褚庄扶着额头,这孩子小小年纪怎么能如此啰嗦,“我只问你,这封信,是谁送的?”
平安接过薄纸,认真查看了一番,道:“回掌门,弟子不知。”
“确定?可这信是你来了之后才出现在桌上的。”
“弟子确实不知,墨管处的信每日都会登记,像这样的无名书札我们一般不收的。”
褚庄想,这就不对了,四峰除了内门弟子外别人很难进得来,如果有人利用这个小修……
“那你送信的路上可有碰到什么奇怪的人?”
平安仰头沉思,脑海中浮现出了峰下的那名女子。
虽然现在想来她也不像是坏人,但路上确实只遇见了这一人,平安还是照实说了。
听完后,褚庄的脸色很不对劲,他半天没说话,最后只交代平安暂时将此事保密。
平安也是个识趣的人,他可不想给自己找麻烦,信上的东西看罢一直闭口不谈,出去后也没同任何人提起。
许就是他这份机灵,没过几天,平安就被告知可以前往内门。
褚庄也没闲着,这几日他到处搜寻那女子的踪迹,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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