会自行消亡，再不生长于那片土地。若是不及时去采，下一次再出现就不知是什么时候了。

    又一枚玉白的传音玉简递至王林掌心。

    李慕婉歉意开口道：“但我需即刻外出寻找灵草，少则半月，多则四月，这期间内你若病发，就震碎它，我即刻赶回。”柔柔细语有如降下春霖，所过之处土润泥湿，新柳抽枝。

    王林默默收下，感激地看向她：“多谢。”许立国又不合时宜地冒出来感慨道：“这小丫头当年还只能炼出半成品天离丹，现在说话做事倒是有板有眼的，怪疏远的。这一点，你们俩还真像。”

    王林不置可否，直至那道身影渐渐背离，远到看不见，才缓缓收回目光，又低垂眼眸，不知在想些什么。

    四百年重逢，四年修魔因果，似乎对也不对。

    当年她曾以天离丹相求来摆脱魔修追杀，她愿助王林结丹，王林自也愿保下她性命，本以为只是利益之交却意外结下四年因果。记忆中尚不能自保的女修，如今竟已成长为独当一面的师祖。

    一时讶然，一时又觉理所当然，以李慕婉的天资，无论是结丹结婴还是成为一宗之主，都是再正常不过的事。

    而片刻静默后，天地间唯此一问。

    他向来不是优柔寡断之人，为人处世做不到让所有人满意，但也自认公平公正、问心无愧，却总在与她相关之事失之偏颇，生出许多疑问。

    这种困惑不解的感觉不同于少时读书对注释的疑义、修炼时不通经脉不得要领而产生的疑问。

    然而，他得不出答案。

    但既然已经来到修魔海，最重要的事还是先解决这怪病，万万不可再多生旁的心思。只好强制收拢思绪，不断告诫自己仅是弟子身份，不可耽溺，不可多思，不可越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