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理查德先生，我公司已上市，在国内来说也是行业翘楚，我公司诚意与贵公司合作，愿意以高于市场价格五个百分点购于贵公司硅晶材料，此外我们也将注资贵公司……”姜念站在会议室的投影仪旁，翻译着两公司的合作会议。

    理查德很满意，当即就与负责人握手签下了合同。

    理查德留着络腮胡，戴着黑框眼镜，穿着蓝色西装，对负责人夸道姜念：“By the way, the lady translator froyour pany is so professional that she has been a great help to our soth cooperation。”（顺便说一下，贵公司的这位女士翻译官是如此的专业，对我们的顺利合作可帮了大忙！）

    负责人是一位中年男子，对理查德笑了笑，转过头问姜念理查德说了什么。

    姜念为理查德认可自己的专业翻译能力而松了口气，因为负责人前些天跟她提起过理查德，说他做任何事情都十分严谨，会因为合同上一个偶然多余的墨点就拒绝合作，不过好在她终于顺利的完成了工作。但这并不意味着姜念能脸不红心不跳地夸自己。

    姜念对理查德微笑点头：“Thanks。”，然后对负责人翻译了理查德的话：“您看起来真年轻，像个三十多岁的年轻人，我非常期待能与贵公司合作，提前预祝我们合作愉快。”

    负责人听完哈哈大笑，主动与理查德握了手，并邀请姜念一同前去提前订好的餐厅吃午饭。

    姜念以自己家中有事委婉拒绝。

    “What a pity!”（那真是太太可惜了。）理查德对姜念未能共进午餐而表示遗憾。

    姜念与负责人和理查德告别，手机立马收到了翻译的结款转账。看着银行卡里增加的数字，姜念松了一口气，这从一部分上减轻了她支付母亲张丽住院医药费的压力。今早出来的急，姜念忘记带遮阳伞了，会议结束正是大中午，太阳实在毒辣，刺得她睁不开眼。姜念将随身的帆布包举过头顶，小跑去了最近的公交车站，她准备去市医院住院部看看母亲。

    杨护士正当班，看见姜念来了主动打了招呼：“姜念，你来看你妈妈啦。”杨护士在住院部精神科工作快十年了，什么胡搅难缠的家属没见过？见着姜念这么通情达理的家属心情也不那么紧绷。

    “对啊，杨姐，我来看看，我这刚买了苹果，在一楼水室才洗，你拿一个尝尝吧。我这也买了挺多。”姜念主动给杨护士递了一个苹果，杨护士开心得直说谢谢。

    “妈，你身体感觉怎么样了？有没有好一点。我买了苹果，你……”姜念望着病床上的张丽，从前年开始，张丽的心脏就有些问题，今年愈演愈烈，有一次在街上晕倒，被好心的路人送到医院。此外，张丽的精神状况也变得不稳定，退休后一见姜念就指着骂。今天当然也例外。

    姜念的话还没有说完，就被张丽打断。

    “你来干什么？不要出现在我面前！我好恨你！都是你的错！”张丽情绪激动。

    “妈，我……对不起……我”姜念低下头，眼睛发酸，泪在眼眶打转。

    “对不起有什么用！有什么用！如果不是你，明志和小聪就不会死！都是你害的！你就是个扫把星！你快滚，不要出现在我面前！快滚啊！”张丽越来越激动，身体因为情绪不停起伏，小喘了气。姜念生怕张丽再出什么问题，她已经失去了父亲和弟弟，她再也不想再失去母亲。

    “妈，对不起，你别生气……我马上走。”姜念含着泪站在床边。

    张丽直接拿起了桌上的一个苹果，朝姜念扔去：“你快滚！我不想看见你！你快滚！”

    “妈你别激动，我走。”姜念朝后退，捡起地上的苹果放回包里，按了呼叫铃，见护士来了：“杨姐，我先走了，我妈妈麻烦你们了。实在感谢。”

    杨护士长也根本不明白，这么温婉的姜念怎么会有这么个撒泼的母亲：“没事，是我们应该做的，小姜你去忙，你妈妈我们会好好照顾。”，随后杨护士对张丽说：“您本来就有心脏病，要放宽心，遇事不要动这么大脾气，您的心脏承受不过来啊。”随后吩咐当班护士给张丽打了镇定剂。

    姜念从没有让张丽看住院的缴费单，一个月的住院费用耗去了她的大半工资，每次的住院费用也和医院申请迟交一些，是等发工资了才结算。张丽从姜念上大学开始就没有给姜念学费和生活费，姜念每年都申请助学贷款，除专业课外的所有时间都用来兼职，寒暑假也不例外。姜念自己挣了钱，一次寒假回家，给张丽买了长羽绒服和加绒裤，因为年轻时的过于劳累，张丽一到冬天就双腿酸痛。姜念一只手提着衣服袋子，一只手提着一箱牛奶回家，对女生来说，一箱牛奶很重，姜念当然也吃力。姜念在家门口放下，从包里翻出钥匙，试了几次却打不开门，便轻轻敲门：“妈，你在家吗？”

    张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