众人:“…”
又等了片刻,确定晏如是真的倒下了,贪生怕死的魔修们这才松了口气,举着兵器,尤自惊魂未定地来到晏如面前,想要确定她到底死透了没。
然而没有机会了,晏如腕间重明玛瑙光芒亮到极致,又暗淡下去,平地忽而出现一个雪白的身影。
段濯的目光落到晏如身上,呼吸不由一滞,一种难以言喻的酸楚在他心间翻涌,复又漫上了他的双眸。
他快步上前,却不敢碰浑身是血的晏如,只能小心翼翼地为她输送着灵力,指尖微微颤抖。
“你…你是什么人?!”花臂男色厉内荏地问道。
他这一出口,段濯这才想起抬头,冰冷如刀的视线刺向了在场所有魔修。
“找死。”
段濯一向淡然的声音带上一丝涩滞,长袖一挥,磅礴灵力便将众人击飞出去,那群魔修还没从来得及爬起,雪亮的剑光顷刻间便要了他们的性命。
灵力引来飞雪,雪花纷纷落下,燎起的火浪渐渐没了声势,四下焦黑与雪白交织,恍若苍茫墨彩。
青霜划过那几位纳姜女子身上的绳索,段濯一边听她们诉说着事情的经过,一边小心治疗着晏如的伤势。
带晏如伤势稳定后,段濯的目光落到了晏如身旁的剑上,忽而一愣。
他拿起那柄长剑,仔仔细细地打量了一遍。
须臾,段濯眉心有些忧虑地蹙起,对周围的纳姜人道:“今日之事,若有人问起,还望诸位能不要提及晏如的存在,更不要说她会剑术…若是让外人知道,只怕会惹来祸端。”
他顿了顿,垂眸又道:“若来日…晏如问起是何人救她,诸位也不必细说,只道是她的一位友人即可。”
段濯尽量简略地对纳姜人解释了一番利害关系,纵然纳姜人再三挽留,段濯还是带着晏如和那把剑离开了这片荒山。
…
足足过了两日多,晏如才醒转过来,她张开眼睛,摸索着爬了起来。
不远处传来动静,晏如侧耳倾听,却听一道爽利的女声道:“方姑娘,你终于醒了。”
晏如茫然地睁着眼睛望过去:“你是…?”
“在下易为春,曾受过姑娘恩惠,不知方姑娘可还记得?”
易为春说着,坐到了晏如床头。
晏如“啊”了一声,摇摇头:“抱歉,不记得了。”
“无妨,”易为春也不觉得尴尬,笑了一声后,这才解释道,“多年前我身受重伤,命悬一线,多亏方姑娘妙手回春,又不辞辛劳照顾良久,这才得以捡回一条性命…无论姑娘记不记得,你都是易某的大恩人。”
晏如闻言微怔,有些歉然地解释道:“实不相瞒,自我被夏家关押后,前尘往事便都不记得了,实在抱歉。”
她顿了顿,又缓缓道:“请问这是何处?我为何会在这里?”
“此乃沉梁镇中一处客栈,”易为春解释完晏如第一个问题后,接着道,“前日我途径纳姜,见该处火光冲天,甚至还有魔修出入的痕迹,便前去查探,不想竟遇见姑娘…”
易为春沉默片刻,才叹息道:“幸而易某还有用武之地,不至令恩人命丧魔修之手,幸甚,幸甚。”
晏如亦沉默下来,空茫地望着眼前虚无之处,良久才道:“是我该多谢易姑娘救命之恩。”
“方姑娘莫要客气了,你的大恩大德我才是无以为报,”易为春拍拍晏如的肩头,“若有什么不便之处,尽管同我提,这都是易某应当做的。”
晏如胡乱地点点头,易为春见她心绪低迷,也没再多说什么,只是道:“姑娘饿不饿,我去给姑娘拿些吃食吧。”
易为春说着,便要朝外走去,晏如忽而叫住她:“算了,我不饿,夜色已深,还是不要劳烦店家了。”
易为春脚步一顿。
她缓缓回身,看向晏如:“姑娘说什么?”
晏如茫然地“看”向她说话的方向:“怎么了吗?”
易为春对晏如伸出两根手指,正色道:“姑娘看得见吗?”
晏如终于意识到不对了,她的目光空洞地在四下划过,最终非常平静地问:“现在还没入夜,是吗?”
易为春收回手,沉沉道:“姑娘先吃些点心吧,稍后我去请大夫来。”
她说完,快步找小二要来点心和一碗稀粥,细致地喂晏如吃下,又宽慰叮嘱了一番,这才出门寻大夫去了。
晏如听着易为春的脚步渐渐远处,直至再也听不到,一直强自忍耐的情绪终于决堤,化作两行泪水,无声地滴落在这片陌生的茫茫无色之地。
易为春很快便请来了大夫,见晏如眼圈泛红,她抿了抿唇,但终究没说什么,只是先让大夫给晏如把脉。
大夫把了脉,又看了看晏如的眼睛,问了几个问题后,叹息道:“姑娘的眼睛并无外伤,只是老夫观你脉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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