枢,奇怪道:
“我怎么觉得怀玉今天怪怪的,他来的时候有说什么吗?”
解观枢想了想,淡笑道:
“他似乎也想跟着我们去调查金绣坊的事。”
周锦麟正在与沈幸谈论着什么——当然,准确来说是周锦麟在谈论着什么,沈幸不时给出极为简洁的回应。
闻此,转过头来笑道:
“我少年时也是这般天天求着长兄让我一同出去历练,不过那时长兄说我武艺不精,若是就这样放我出去,只怕护不了别人还要给自己惹一身伤。怀玉枪法还不熟练,现在让他出去还是早了些。”
周锦玉啃着桌上的双蝶酥,“哎呀”一声:
“谁让他总不好好练——好啦,我下次亲自教他去,这段时间时局不定,可不能把这家伙放出去乱跑。等他过两年——15岁了再与我们一同外出正好,也能多见见世面。”
解观枢若有所思,想起方才周怀玉没遮掩住的心事和犹犹豫豫的话语,犹豫了片刻,还是笑了笑:
“其实……我更担心他多想,”她轻声道:“……关于身世,毕竟人言可畏。”
周锦麟还未反应过来,周锦玉已经放下了手里的糕点,蹿起来就要抽腰带上系着的九节鞭,不爽道:
“什么——!谁敢编排我弟弟,真当本小姐甩不动鞭子了?”
解观枢赶紧拍了拍对方,示意她冷静:
“只是我的猜测——瞧他方才与我谈话时,总暗戳戳的问我自己是不是算‘周氏’之人,想来或许是听到了什么。”
周锦玉长长的叹了口气,没骨头般瘫在后者身上:
“哎呀——他每次都和你说这么多,他什么都不跟我说!我们还是不是好姐弟了!”
“越亲近的人,有些话越难说出口嘛。”
周锦玉一抬头,正对上沈幸思索着自己要不要回避的目光,赶忙摆了摆手,笑嘻嘻道:
“沈公子别担心,这不是什么大事,家中亲眷其实都知道,怀玉是我们幼时收养的孩子。”
说着又不满的嚷嚷道:
“收养又如何,他的名字还是我取的呢,我看那群嘴碎的家伙就是羡慕嫉妒,我们怀玉就是金贵的小公主命。”
解观枢笑着,垂眸抿了一口茶,也不由自主想起周锦玉曾同她说起的那个秋夜。
周氏在各地建立济慈院后,会常常派弟子前去查看情况,以防有人借着收养孩童的名义贪财行恶。
秋末,冬日未至,但冷意早已有了些苗头,尤其到了夜间更是寒风刺骨,冻得人生疼。
那时周氏长公子周锦弦的身体还算康健,周锦麟便带着尚且年幼的妹妹借着历练的名义出城游玩,跟随长兄在建立于冬湖的济慈院核对今年的赡钱和缺少的东西。
等检查完出来,早已是深夜,几人返回客栈休息,刚走到门口,就见周锦玉似是看见了什么,忽然“哎呀”一声。
她几步跑到客栈大门旁安置客人们坐骑的棚子下,蹲在地上轻轻拂开一个“小草堆”上的枯叶,惊讶地转头喊道:
“大哥,二哥!这有个小孩子呢!”
走在后面的周锦弦一愣,随即快步走上前去。
那棚子旁的草堆里当真缩着一个骨瘦嶙峋的幼童,衣着破败,双眼紧闭,脸上带着不正常的红,正将自己埋在干草中,大约是想借此取暖。
他俯身去探孩子的脉搏,还未摸到就先触手一片滚烫,面色一凝:
“似乎是发烧了,外面这般冷,先带回屋中吧。”
说着便动手解自己的短毛披风。
一旁的周锦麟早就率先将自己的解下,两步上前将那孩子裹了起来:
“兄长的身子这些天刚好些,别再受寒了,我来吧。”
三人忙把这孩子带回房中取暖,又请来大夫,好生忙活了两日,才叫这孩子恢复了点生气。
周锦玉主动请缨,乐颠颠地跑去给孩童买了套舒服的衣衫,等周锦麟替他梳洗干净后递了过去。
洗去脏污,众人这才看出这是个大约四五岁的小孩子,因为过于瘦小,显得脑袋有几分非正常的大,一双眼睛倒是格外懵懂明亮,身上有许多触目惊心的伤痕,一看便是人为,只是时间太长,外翻的皮肉早就长成一片,便作一道道不规则的疤,尚且不太能流利的说话。
周锦弦派人去打听,才知他父母早逝,借住于亲族家中,但那户人家似乎很是不喜他,邻居常能听见他们对这孩子动辄打骂,路都走不稳的年纪便要帮家里做工,个子都还没灶台高便要摇摇晃晃地帮忙烧水添柴,总饿着肚子,也没什么好衣服穿。
听说孩子不见了,那户人家也无动于衷,只说一切听命,若是他冻死在了外面,也是天意所谓。
“原是被亲人抛弃的孩子,”周锦弦面上流露出几分不忍:
“看他这般小的年纪,就
本章未完,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