书号:6102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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地神娶亲(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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之人——既然伢炁大人不善言语,在下也不勉强,”李尽笑着摆了摆手:

    “那便祝大人一路顺风,李潼——来送大人一程。”

    明城微凉的风落在两道身影之上。

    李潼在后面小心翼翼地走着——他实在是有些害怕面前这位新上任的伢炁,据说他是被一重天的代理之人墨老,用沈氏的传家法宝在北漠边郊找到的。

    原本伢炁之位对李潼一般的人而言,只是个邪乎了些的存在,到底盖不过天命人的光环,但直到上一任伢炁叛乱,这三分的敬畏便化为了十分的避之不及。

    据说有人在他还于北漠逃亡之时曾远远瞧见过他一面,一城三十二人皆亡于他手,月色之下只见满地鲜血浸没北漠苍白的沙,却蜿蜒生长出无数漠上花,花开盈盈,白若冬雪。

    那人浴血而立,满身煞气,手中是已然折断的长刀——连刀柄都已磨损,身后是尸山血海,脚下却有散着微光的漠上花层层盛开,竟显出几分诡异而可怖的神圣之感。

    直到他抬起头,那一只血红的眼眸带着未散的杀意望来,叫那人吓到几乎软了腿,连滚带爬的跑走了。

    自此,“沈幸”的名字便如悄然隐藏在北漠之下的煞神般在众人心中挥之不去,直到那个黄昏,大神官不悔剑再次出鞘,总算拔除了人们心中的那根刺。

    不过与那位叛党相比,这位新上任的伢炁可就“和善”多了,只是看上去比上一位还要沉默,李潼就没在他脸上看到过其他表情。

    不远处的钟声响起,那是来自天池的神目钟,通过极强大的灵力传遍芳华原,钟响一次,便意味着到了信徒例行祭拜的时间,神目神目,本就取自“神依靠钟声注视世间”之意。

    一道平淡而沙哑的声音忽而响起:

    “神官何时归来。”

    李潼低着头在后面走,走了好几步才反应过来对方竟是在与自己说话,忙颔首道:

    “宗帝已派人去接了,用的是脚程最快的寒灵鹿,大约两三日便能到沧海观,”他想了想,又补充道:

    “大人不必担忧,斥刀之事宗帝已说会亲自解决,大神官也不是贪慕权誉之人,您身为伢炁,您的法宝自会物归原主。”

    说完偷偷打量对方的脸色。

    李潼总觉得这人似乎想说些什么,但很快便又沉默了下去——果然是个比上一任更不爱说话的,只庆幸他似乎不喜欢麻烦,倒是方便了他们。

    —————

    自从受伤去往涧谷暂居后,周怀玉只觉得自己要被憋死了。

    整个涧谷没几个完整的活人,最有活人气息的祝莫梨脾气是一如既往的古怪,更不爱搭理他,伤好后回到月平城,周怀玉一听见伢炁前往广陵城的消息,便也带着几个弟子偷偷溜去了。

    别问,问就是他想瞧瞧这个新任伢炁的本事。

    兄长们与姐姐常说他刀法和心性都差些火候,让他多与沈幸学习,连少时常教导他的解观枢都说过“怀玉有何不懂可试试向沈公子问询,他虽不善言辞,但刀法卓绝,想必很能学到些东西”。

    对此,周怀玉是不服的,他可是月平城的周小公子,兄长姐姐们宠大的,长这么大怕过谁?岂能一直被个宵小之辈压上一头。于是从小到大都习惯性地在心里偷偷比较,如今改面换新,旧人不声不响死了,这一腔的不甘心倒是没了目标,不偏不倚的落在了别处——自己比不过上一任的,还能比不过下一任吗。

    世人皆道这位周氏小公子和上一任伢炁的关系很是古怪,说是看不对付,那位伢炁出事前却也舍命救过他数次,尽管这矛盾更像是周怀玉的单方面输出。

    那上一任伢炁与前任宗帝的关系也算不错,曾被请去教导周怀玉刀法,但其后又与月平城的周氏叛党联合,害的芳华原民不聊生,相较而言,这位小公子似乎与现如今的神官大人关系更加亲密。

    当然,如此种种也不过是猜测,真相如何,没人敢去这位周小公子面前触霉头。

    尽管长辈叮嘱他伤好前不要四处乱跑,但周怀玉就是憋着一口气,想看看这新一任的伢炁是否还是个背信弃义、草菅人命之徒。

    却不曾想,这一场初遇着实是有些狼狈了。

    沈尽雪在广陵城外探查,还未走太久,便隐约听见有谁在“诶哟诶哟”的叫着。

    他脚步微顿,循声走去,就见不远处的一片树林后有个土坑,一个身着金白衣袍的少年人正脸朝下趴在坑里,一动不动。

    走得近了沈尽雪才瞧见,那人的脖子上正趴着一只蛛罹。

    这是一种蜘蛛形态的半罹,以吸食生物的精血而活,半罹本身就极难存活,侥幸活下来的也大都极其弱小,这蛛罹小小一只,虽说平时也只能趁动物睡着时下手,或去寻找些刚死的生物,但只要被它咬上,就算是身强体壮之人也会在它的毒素中脱力,倒地不起,直到对方吃饱主动离开,而修炼者可以通过灵气运转,丹田调息逼出毒素,对他们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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