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得不说边吃饭边聊天也是一种体力活,你一言我一语的交谈声随着桌上雾气消散也渐渐稀疏起来。
“妈,这些碗筷我们来收拾,您先回卧室休息吧,明早您还要赶飞机。”见大家聊天的兴致快要燃尽,沈时章体贴地对母亲说道。
“那也好,那就辛苦两位年轻人啦,”林姗双手垂在椅子扶手处,“你们忙完了也早些休息,明早还要工作呢吧?”
“放心吧妈,我们收拾好就回去洗洗睡。”沈时章边收拾起碗筷边道。许璨辰紧随其后,将锅运至水槽。
简单的家庭聚餐告一段落,林姗回房后,客厅的两人也默契分工着迅速干完了活。这干着活时还好,可当两人闲下来并肩走向主卧时,气氛却莫名尴尬起来,好似各自都心怀鬼胎。
“咳,你要先洗澡吗?”沈时章别扭地开了话头。
“…好,那我先洗吧。”许璨辰顺着活头接了下去。
……
走进相对狭小的卧室,许璨辰感觉空气都厚重了几分。他熟练地打开衣柜,拿出准备好的换洗衣物,准备冲进卧室躲躲身后似有若无的强烈视线。
可鬼使神差地,就在浴室门即将关上的瞬间,许璨辰想起了什么似的,又将门开了条缝。他迎面对上沈时章那来不及收敛的直勾勾的眼神:“对了,我收拾衣物的时候看见了,你放在自己衣柜里的,我的衬衫…”
明明许璨辰已经固执地认为沈时章这样做是为了防止家人进行突击检查,可在他心底深处,一个声音正从心眼里叫嚣着,势必要问个透彻。亦或者说,他在无意识地隐隐期待沈时章给出不同于自己猜想的答案。
沈时章有一瞬间的慌神,但只是出于视线来不及收回的尴尬中,而全然没有身为一个小偷被拆穿的窘迫。
“我妈最近有透露说要外地旅行,我怀疑她要坐飞机,顺便来我家过夜,”沈时章不紧不慢道,“所以提前准备着,制造我们住一起的假象。”
好无趣的回答,许璨辰想着,这和他的猜想也是大差不差。
“哦…那下不为例,下次拿我衬衫记得和我商量一下,”许璨辰垂眸看着脚尖,“不然我都找不到衬衫穿了。”
“对不起,当时你还在公司开会,”沈时章露出略带歉意的表情,“等你下班回到家就忘记和你说了。”
“嗯…没事。”许璨辰抿起嘴,眯起眼勾着浅笑,轻轻地把浴室门合了上。他的心里莫名郁闷,却说不出来由。
一门之隔的沈时章眸色暗沉下来,像是一双差点暴露本性的夜色中的兽瞳。
他当然不会告诉他,从他搬进他家开始,他便会隔三岔五地溜到客卧,顺走一件摆在床头或者挂在椅背上的衬衫,再从衣柜里拿出一件一样的白衬衫放回原位,最后神不知鬼不觉地带着他穿过的旧衬衫回到主卧,度过一个个难眠的夜晚。
有时他会记得物归原主,可有时心底的欲海像是无底洞,需要许多令其牵挂的气味才能将海填满。久而久之,衣柜里就剩了几件忘记归还的白衬衫。
一件件衬衫像是兴奋剂,也像是抑制剂。沈时章从来不是什么正人君子,只不过是怯懦给他制造了一副端庄的假象。
母亲认为让儿子和儿媳住在一起是培养感情的好事,可是于沈时章而言,激动与焦躁是可以并存的——这注定是一个难眠的夜晚。
沈时章呼吸加重,最后再将头埋进了许璨辰不久前刚放置好的衣物里,发了狠地吸上几口,抓着衣物的手也不自觉地加了力道。他的眼白布上细小的血丝,而独属于许璨辰衣物上的薰衣草清香正以柔和隐秘的芬芳安抚着眼前人——因此,沈时章在接下来的等待过程中亦是一次时间紧迫的消火过程。
好在许璨辰洗澡一向细致,等他出了浴室时,某人身上的火已经灭了。
许璨辰的发梢淌着水珠,柔软的头发乖顺地耷拉在脑后,眼睫也像是有雾气般,在柔和的顶灯下忽闪忽闪的。沈时章盖着被子靠在床头,正从书柜里随便抽出一本书来打发时间。不过是抬眼看上一瞬,他便不由自主地咽了口唾沫。
“久等啦,你快去洗吧。”许璨辰揉着头发,温声道。
“嗯。”沈时章掀开被子,下意识地不再看许璨辰,害怕刚灭下去的火又有复燃的趋势。他匆匆取了换洗衣物,一刻不停地直奔浴室。
熟悉的薰衣草香覆盖在这方寸之间,湿热的水汽粘腻,氤氲。许璨辰留下来的温度附上沈时章逐渐放松的肌肤,似是具象化的抚摸,似是跨时空的相拥。
沈时章贪恋地嗅闻着,他褪去衣物,跨进浴室隔间,竟因为留恋这股味道而下意识挤了许璨辰的沐浴露涂抹上身,等他意识到这点时,身上的泡沫都已经冲洗干净了。
“抱歉啊,刚刚我洗澡的时候抽风机的档次调低了,里面是不是很闷热啊。”见沈时章从浴室出来,坐在书桌前的许璨辰连忙道:“我刚想跟你说要不还是等抽风机运作一会你再进去,结果我都没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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