去啊。”她一歪头笑笑,也不管他同不同意,一把拉开副驾的门,坐了进去。
“想通了?还是被我那天晚上的行为打动了?”点火,发动机在寂静的雪天里发出轰轰的响声。
时凌舒耸肩:“这么冷,我不想走那么远坐地铁了,打车还花钱,你这里是免费的,我又不傻。”
“把我当道具用?”
“你亲自献上的道具。”她笑着靠在窗边,指尖抵着太阳穴,轻轻揉动着。视线看向窗外,只给他留下一个四分之一侧脸,意思是——话题中止。
云淮尽着“道具”的职责,一路上除了窗户里透出的风声和喇叭声,空间里格外安静,时凌舒轻浅的呼吸声都在耳边回响着。
小区的大门出现在视线里,车子停在楼门边。
“我上去了,你回去吧。”甩上车门,她就留下一个潇洒的背影。
冬天的天黑得早,只有几盏路灯点缀在黑暗里,她看着电梯维修的公告,一脸崩溃,20层,好累。
5层、10层、15层……
额头冒出细小的汗珠,黑黢黢的楼梯间让她心里发毛,但还是硬着头皮往上走。
鼻尖隐隐约约捕捉到细小的铁锈味,她害怕地抓住一旁的把手,心里觉得不对劲。
越向上走,鼻尖的味道越浓烈,墙壁上斑驳的19却鼓励着她继续向上走,只有一层,就可以躺在家里了。
直到眼睛直戳戳地看到面前躺倒在血泊里的人时,全身的肌肉颤栗起来,发了疯地向下跑。
拐角处的一抹白色衬衣她确信那是杀手,眼泪顺着捂着嘴巴的手向下流,她掏出手机手足无措地找着云淮的电话。
找不到!她第一次这么后悔,身后的脚步声不断逼近,那个人的步调极快,她不敢回头,手里盲目地按着记忆中的电话号。
耳边响起接通的声音,她的嗓音几乎是嘶哑的:“救命,云淮!”
楼上的脚步声顿了一下,时凌舒清楚地感受到了头顶冰冷的视线,她几乎就要呕吐出来。
他似乎是在确认四周有没有别人,他确认安全后,跑起来的瞬间,时凌舒的脚踩空,狠狠跌下了台阶。
脑袋摔得一晕,比疼痛先一步到来的是骨头断裂的声音,她逼着自己站起来,看着墙上的7,她鼓足了劲向下飞奔。
脚痛到没有知觉,她全凭一股求生本能,向下疯跑。
她不知道云淮能不能找到自己,也不知道自己会不会像躺在20层的女人一样,躺在下面的某一个冰冷地面上。
胡思乱想着,她才发现自己已经跑到了一层,铆足了劲推开大门,路灯猛地晃了眼,看到眼前一个微小的黑色身影,脑袋发晕,她靠在路灯的杆子上,突然没了知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