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如了?
罢了罢了,她还是专心做自己的事吧。不能总让这人扰了心神。
这边告一段落,竹心利落地按照吩咐,收拾好了主子想要的消息,以书案的形式呈上。
在这堆消息中,姜姒一眼抓住重点——
周王子有断袖之癖,其府上所出的子嗣,有一半非皇室血脉。
就不知道那倒霉的周国皇帝,到底知情还是不知情。
趁午后阳光和煦,催使人们昏昏欲睡之际,姜姒悄无声息来到周王子所在的使团公馆中。
雨水击打着莲叶,莲儿在水中飘摇不定,一不小心便折弯了枝干。娇呼与喘、息并存,想来正是潮水激荡使。
流年有些焦灼,这场景她不是没遇到过,只是一遇上这样的,后续准没好事。
姜姒给了一个安心的眼神:“你先出去,让跟着的人都退下。”
她静静坐着,喝了几盏茶。那续茶侍从不敢扰了周王子好事,但也不敢贸然离开。
直到一声动人的惊呼,整个世界都安静了下来。
这会儿,本该有人进屋料理一番,可因她在这儿,侍从们慢了半拍。
里头人不耐:“人呢?来人!”
待里头收拾好出来,姜姒似笑非笑道:“想不到啊,堂堂王室子,竟是被压在下面的那一个。”
周王子此刻正身着女服,浓妆艳抹,调笑嬉戏。他反应过来时,语气僵硬:“原来是明阳郡主。”
“我若将此间发生的事禀奏于陛下,不仅两国的合作要告吹,你可能也不必再回周国了。”姜姒学了几分兄长的气势,对自己所要达成的目的并不着急,而是慢条斯理说着。
她原本以为,这人只是对女子兴致不高,没想到还有意外收获。
周王子神情阴鸷,恶狠狠地问:“你不怕我杀了你吗?”
她则像听到了什么笑话似的,作势要走。
“你想怎样?”对方这才不情不愿道。
她挑剔地上下打量了几眼对方的装扮,左右顾其他,说起了周国人文历史。
周国近北海,祖上靠做海贼发家,虽朝代更替,但底蕴尤存,海上之术其他国家尚无法企及。
与周国接壤、有纠纷的国家,均是内陆国家,历代周王不堪其扰,所以,他们更注重陆路安全与发展。
周王子耐心逐渐消失:“你到底想说什么?”
“你把矛头对准别人之前,都不会事先了解一下的吗?还是你的脑子只装得下床上那点事?”姜姒出言嘲讽。
“别给脸不要脸!”周王子实在忍无可忍。
她白了他一眼,好心提醒:“不论大庆,还是你们周国,或者说其他地方,我呢,都有一点儿买卖,多靠陆运。吴地东侧沿海,人烟稀薄,鲜少受官家关注。”
作为生意人,谁不想要利益最大化呢?在大庆,接触过海之人都少有,何来海运经验呢?
“原来如此,不瞒郡主说,我母家世代兼管海事,运输而已,自然不在话下。”周王子反而不急了,“可既是求人,就该有求人的态度。”
姜姒纠正:“你不过是选项之一。我记得,你有位同母的弟弟,除了不占长子这个名头外,样样比你强。你的父亲也是摇摆不定。”
周王子沉默一会儿,说:“婚事我另择他人。只是,我岂能白白为你做事。”
而没有任何好处。
“世上女子只会觉得你荒唐,即便为王,也会打心底瞧不起你,一心为其孩子打算。但我不会,你需要人为你遮掩、做参谋。”
“你再与我们陛下请奏一回。就说……”
周王子的脸红了又绿,绿了又黑。
“当然,你有考虑的时间,不用立马答应。”姜姒会心一笑,说完,扬长而去。
她需要有个由头离开。交易结束后,找个样貌相似的替身担着,这人性向特殊,又有点儿蠢蠢的,不至于扒着她不放。
而她从始至终都未注意到,与周王子一同从房里出来的那人,默默地低着头,在不经意瞥向她的一瞬间,眼中闪过似嫉妒、又似愤恨的寒芒。
府中——
“您当真什么都不管了?”影子疑惑。
执棋之人专注盯着棋盘,棋子落下时,发出清脆的响声。他心中感叹,把人逼得紧了,反而会适得其反。